燕王妃在京中有一个姐姐,也就是虞候贺兰佳。另外,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是老虞候去世后,其母改嫁长兴伯后所出。/p
此次萧虞入了京,这两位长辈都是要拜访的。/p
长兴伯府那边,萧虞也命人送了拜贴,定了明日上午,而虞候这边,才是主要。/p
因着早早就得了消息,萧虞到时,虞候世子贺兰乾并其弟贺兰坤早已等候多时。/p
萧虞下马,将缰绳甩给了随从,连忙扶起了两位表兄:“表哥们快快请起,不必多礼了。”/p
贺兰坤眼睛一亮,当即便要起身,却被哥哥狠狠瞪了一眼。他自小便怕这个哥哥,被瞪得缩了缩脖子,只得讪讪地跟着贺兰乾谢恩之后,才慢慢起身。/p
对此,萧虞颇觉无奈,却也看出了大表兄生『性』严谨,倒是二表兄『性』子活泼许多。/p
贺兰乾道:“世子请随我来,母亲已经在前堂等候多时。”/p
萧虞浅笑以对:“还请表兄带路。”/p
对着一直自以为隐蔽地偷偷瞄她的贺兰坤点头致意后,萧虞便跟着贺兰乾往前堂走去。/p
贺兰坤吓了一跳,连忙偏头去看兄长,见兄长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失礼,这才暗松一口气。/p
——这位世子表妹,长得可真好看!/p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摸』了『摸』脸,傻笑了起来。/p
因着虞候的夫婿已逝去数年,而贺兰佳也没有再婚的心思,故而萧虞便没有见到所谓的“姨丈”,前堂正厅里只有贺兰佳一人等候。/p
早有家人在堂下摆好了软垫,萧虞进去之后,先行家礼:“阿虞给姨母请安。”/p
“快,快起来。”贺兰佳连忙扶起,盯着她仔仔细细地看,“早间在太和殿人多嘴杂,我也不敢好好看看你。啧,阿虞呀,你和你母亲可不怎么像啊!”/p
萧虞笑道:“生女肖父嘛!”/p
贺兰佳笑着摇了摇头,拉着她转过身来,指着两位表兄道:“这两个想必你也知道,就是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孽障。日后你在帝都有什么不便之处,只管吩咐他们就是了。”/p
对于母亲的之言,贺兰乾知晓那是自谦,自然淡然以对。贺兰坤虽也知晓,可心里到底不大服气,低着头悄悄吐了吐舌头。/p
不巧,因着他个头高,比萧虞高一个头还要多,他那点儿小动作,被萧虞尽收眼底。/p
萧虞心下一乐,道:“姨母过谦了,大表兄端方稳重,二表兄……活泼开朗,都是极好极好的。”/p
她故意顿了一下,果然便见贺兰坤竖起了耳朵。听了她的赞美,他脸上的笑容都更明朗了。/p
萧虞好笑之余,也不由好奇:这两位表兄年龄如此相近,『性』格差距却这么大,姨母究竟是怎么教出来的?难不成,二表兄是随了已逝的姨丈?/p
但这时候,也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萧虞这是在心里过了一下便抛诸脑后了。她今日来的主要目的,除了替母亲看望姨母外,就是想得到一些帝都的最新消息。/p
很显然,贺兰佳也知晓她的目的,命贺兰坤将妹妹送来的几箱子礼物收到库房后,便带着萧虞和贺兰缺去了书房。/p
若说萧虞自认是个斗方名士,那贺兰佳就是附庸风雅的典范。/p
她明明是武将出身,对那些诗词书画天赋不高,这书房却偏按照当世雅士的偏好布置,连座位都不是椅子,而是仿古的竹席。/p
萧虞面『色』一苦,却也无法,只得随着跪坐下去,只祈祷待会儿站起来时腿别麻得太厉害了。/p
“世子,请。”/p
在母亲欣慰的目光下,贺兰乾瘫着一张脸亲手抛了茶,将头杯奉客。/p
“多谢表兄。”萧虞捧着京城里最流行的清茶,勉强抿了一口,昧着良心赞了一句,“好茶!”/p
——真特么的难喝呀!/p
至此,她总算是知道贺兰坤那跳脱的『性』子是从哪遗传来的了。同时也在心里悄悄向已逝的姨丈致歉:对不住,先前险些冤枉您了!/p
未免贺兰佳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比如拉着她品诗赏画什么的,萧虞连忙切入正题:“姨母对今日早朝之事怎么看?”/p
贺兰佳果然就正了神『色』,道:“自至尊登基以来,请求立后的声音便从未断绝,但至尊却自始至终都态度坚决,从来没有松口过。”/p
萧虞点点头:“此事我在北疆也有耳闻。若说登基之初不愿立后,是怕皇后权欲心过重,影响至尊掌控朝堂的话,如今都已经是天启十年了,怎么还是……”/p
“这……”贺兰佳迟疑了一瞬,显然是不知道该说不该说。/p
“咳!”下首的贺兰乾连忙咳了一声,阻止了母亲说出口。/p
“表兄?”萧虞疑『惑』地看着他。/p
贺兰乾放下茶盏,蹙眉道:“不过是无聊之士臆测的无稽之谈,母亲莫要误导了世子!”/p
被二字教训了,贺兰佳却不恼怒,颇有些讪讪:“我这不是……让世子心里有个底嘛!”/p
萧虞不着痕迹地扫了这母子二人一眼,心道:看来,大表兄在候府之中说话很有份量啊。/p
“究竟是什么事?”萧虞道,“姨母既然已经说了一半了,索『性』就干脆一些,都说了吧!免得我一个人胡思『乱』想。”/p
贺兰乾鼻息一重,低头饮茶。/p
贺兰佳看了儿子一眼,对萧虞道:“许多人私下里都传:至尊之所以迟迟不肯成婚,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