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间黑洞洞的屋子里,信朱和白术两人静止了许久。/p
“你应该没有讲完。”信朱问。/p
“因为我想在讲万拜柳的故事结局之前,先给你讲一个他的故事,不长,很快就能讲完。”白术回道。/p
信朱点点头:“可以,但我希望我的等待是值得的,毕竟万拜柳故事的结局对很多人很重要。”/p
白术轻点一下头说:“我白术不会讲令人失望的故事。”/p
随后,屋子里亮起了一个蜡烛。/p
这间屋子不是那么的黑了。/p
黄亮的光把屋子浸染成了一个黄圈,悠然的,安静的。/p
随后白术就开始了自己的故事。/p
他的故事。/p
……/p
……/p
……/p
“我想你的不光是你的身体,/p
我想你不单单苦恋你的睡意。/p
我累了,/p
有你陪着才有情趣。/p
你想要了,/p
只有来我这里才能给你。/p
我想,/p
日后你定会婆娑笑意。”/p
这是他之前给他女朋友陌然写的一首情诗,欣赏上去非常正经的一首情诗,之前当他每次念起这首情诗来的时候,就感觉花是香的,草是绿的,他奶奶的我还是缺人民币的。/p
可是今天,当他再想起,念起这首情诗的时候,他却是在龙湾镇永生医馆的医师办公室里。/p
而且是当他听到了他得了绝症,活不过一年的情况下。/p
他没有悲伤,没有哭泣,没有疯狂的骂天骂地。/p
因为他知道凡是一个做多了坏事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p
没错!他是一个职业坏人,别人口中的黑社会。/p
当然,黑社会是外称,在他们那叫坏坏帮,他是其中一个坏坏帮的小头目,一人之下,十多人之上。/p
多补充一点,他是一个十恶不赦,喜欢凶的坏人。/p
永生医馆医师办公室里,摆着一张白色的办公桌,墙上挂着一个年头有些久远的钟表,墙角竖着一台不停左右摇头的电风扇,还有一个坐在办公桌北面的他和坐在他南面的医生。/p
医生的名字叫圆鹊,龙湾镇上有名的神医,自称医术可以赶超扁鹊。/p
他其实也没有过多的恐惧,只是假掩着一副傻呵呵的模样,问道:“圆医生,我得的是什么病?”/p
圆鹊医生一摇头说:“这种病很罕见,一般的医生看不出来,它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病症,也可以说这种病不仅仅是叫身体衰竭那么简单,我实话讲,我救不了你,你只有死亡,等待死亡。”/p
他笑着,并没有感到晴天霹雳,还是那句话他在以前就预想到了,早晚有一天坏人就会得到最坏的下场,今天就是。/p
他没再问圆鹊医生什么,只是一点头,走出了诊室。/p
他牵着驴,后面依次跟着扈希望、冯点炮、沙和尚,他仨排成一列,低头耸肩的,像犯了什么毁灭地球的大罪。/p
今天他本是跟他坏坏帮内小弟扈希望、冯点炮、沙和尚来检查他仨之前去花街fēng_liú,到底得没得花柳病而来的。/p
可没想到的是,圆鹊医生建议他们仨fēng_liú时注意安全,身体健康无病症,到了他这却意外的下了死亡单。/p
他们就这样走了不知多远,直到驴怎么拽都拽不动了才停下来。/p
他把驴栓到路边的树上,然后一屁股挨着树坐了下来,然后严肃的对他们仨说道:/p
“龙湾坏坏帮明天解散!”/p
他说完,任扈希望他们仨一直为什么不断。/p
或许这就是现世报,只待蜡灭光止,我也就乘风而去了。/p
不悲哀,不忧伤,万物皆如此,短点儿又何妨?况且他还有很多精彩的以前。/p
确实如此,他的以前的确很精彩。/p
以前的某一个早上,他躺在床上听着《好汉歌》的同时,也听着他爸他妈吵闹对骂的嘈杂之声。/p
“没有人能真正的相信我,作为一个悲催的人,我想要的是不要在意我,做什么,到底怎样,权当烟花升起时那缕清淡色的炫白。”他这样很有深度的思虑着。/p
不可否认,他是一个有深度的坏人。/p
没有人在意他之前,他的名字是空气。他在之后想空气都叫空气了,索性他就叫一个能让自己记得住的名字,比如不想。/p
不想这个名字还算中规中矩,不太像一个坏人习惯叫的名字,也是为了伪装他外表是一个好人,所以我就叫不想了。/p
他叫刘不想。/p
当然,这个名字是他爸给他起的,虽说他给它诠释的很好,但是他到现在还不清楚他爸在给我取名字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p
昨晚他睡得比狗还晚,他本以为自己是睡的最晚的,然而他没想的是那些彻夜的人或者不是人的狗东西,竟然比他都没有心思入眠。/p
大概凌晨两点一刻,邻居的老屋顶上传出很远的哀嚎,对此他并没有吓一大跳,而是吓了三大跳。/p
第一大跳是未知的突然。/p
第二大跳是突然的惊觉。/p
第三大跳是惊觉的突然。/p
邻居的老屋里少了一口老人,是上帝的召唤,完成使命后他也必须如此。/p
灵柩在深巷中的祠堂,那里的人都表达了遗憾,哀悼完后不光是眼泪了。/p
因为死了的也就死了,活着的还要忙着等死。/p
捡了一张冥纸,本心是对这类有所排斥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