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增长让我们之间变得生疏,所以我一点都不会怪你,反而会非常高兴的说,你是一个好人。”/p
“我真的是一个好人吗?”/p
“应该是,是那种能够让自己吃亏的,让别人享福的好人。”/p
“我原来如此高尚。”/p
“从一开始你就是高尚的,往往主人公都是这样,而不像我。”/p
“你怎么了?明明你也挺高尚的。”/p
“就别逗我开心了,我知道我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同时我也知道时间的针会向哪个方向拨动。”/p
“感觉你说话挺文艺的,你是写书的?”/p
“我是种花的。”/p
“哦,原来种花的也可以这么文艺。”/p
“听你说这话,你是瞧不起种花的了?”/p
“不,我非常崇拜,崇拜到我愿意放弃自己的高薪职业,进军到种花的领域当中。”/p
“你又在开玩笑了。”/p
“从一开始我就是开玩笑,你怎么才看得出来呀。”/p
……/p
……/p
那天下午我与三姐,大姐,二姐哭的稀里哗啦,与众多影视剧亲人分别的场景相似。尤其是三姐更是伤心。/p
也难怪,大姐和二姐在我两三岁的时候就嫁了人,只有三姐和我整整相处了十年。/p
你想十年的朝夕相处,突然分离,就像连体姐弟被手术刀硬是剌开一般,能不痛苦吗?/p
但再多的不舍对当时只有十岁的我和十二岁的三姐来说,也是枉然。/p
大姐,二姐,三姐依依不舍的把我送到村口,我被父亲抱起放在了小推车上。/p
我父亲是推着独轮的小推车来的,然后我父亲与我大姐,二姐,三姐及我大姐的公公一一告别。/p
当然还有村里的乡亲们,具体都有谁我已记不清了,然后我父亲推着我上路。/p
我哭哭啼啼的抽噎了一路,父亲安慰了一路。/p
从我养父家到我家,路也是挺远的,记得我到家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p
刚到胡同口,一个陌生的妇女喊着多雨跑了过来。/p
我哪知道她是在叫我啊?经父亲解释后,我才明白这个妇女是我娘,也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多雨是我出生时的名字。/p
我娘又惊又喜,一把把我从小推车上抱起,喜极而泣。而我当时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感觉很惊慌。在心中还是有一丝丝的温暖的。/p
就这样我又回到了家,之后继续上学。爷爷对我不冷不热。家里大哥,大姐,二哥都已结婚,二姐在县城读高中很少回家。三哥,四哥上初中。三姐小学五年级,我二年级。/p
家里的生活是很艰难的。/p
父亲见日子捉襟见肘,家里孩子多花销又大。没办法,秋收完他只身一人去了天津谋生,我猜想我父亲应该是八十年代初,我村第一个外出打工的人。/p
俗话说,没了王子乱了蜂。我爹走了,家里的孩子乱了套。我母亲平时家里家外忙的脚不沾地,顾不上管理我们。/p
三哥,四哥可来了精神,除了星期一到星期五上学消停点儿外,星期六,星期天简直是闹腾的不行。带领着和他们一帮差不多大的男孩东征西伐,与邻近几个村庄的孩子们打架斗殴,也不知争啥为啥。/p
到现在我明白了,只有一个字,蠢!/p
三哥,四哥在众多伙伴中被尊为领袖,人人敬之。可能是有些膨胀吧。回家后也是吆五喝六,把我当成他的仆人。要我为他们做这做那,稍有不慎就会拳脚相加,有好几次把我打的头破血流的。还不许我告诉我娘,否则拳头伺候。/p
你至于打的我看见他们回家就浑身哆嗦,四处躲藏。我的心就是在那段时间里被打的越来越硬,以至于变得冷酷无情的。/p
我当时就希望我这个克星能克死他们,但后来又想,不管怎么样也是亲兄弟吧!我长大就好了。/p
于是我天天做梦都梦见自己长大,长得魁魁梧梧的。/p
我心惊肉跳的在家里小心的活着。/p
几个月后迎来了春节。/p
这应该是我生下来后,在自家过的第二个春节。/p
大年三十早上天还没亮,三哥和四哥就起来去请家神回家过年。/p
“家神”就是已故去的老祖宗们,请家神一般都是去祖宗的坟地,然后跪下点香烧纸,嘴里嘟念几句邀请祖宗回家过年的事。/p
三哥,四哥去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然后两个人跑了回来。大冬天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脸蜡黄蜡黄的。/p
三哥二话没说扎进了炕上的被窝里。四哥直叫吓死了,吓死了……/p
我爹娘不知啥情况,训斥他们大年三十不准胡说。可谁知快吃早饭的时候,三哥和四哥竟都在炕上起不来了,昏昏沉沉的好像是生病了。/p
父亲赶紧叫来爷爷,爷爷一看,也不知何故。然后叫来村中的村医,说是感冒,但吃了点儿药也不见起色。/p
爷爷怀疑是撞鬼了,让我爹赶紧骑自行车去找他的好朋友孙振远先生。/p
说起自行车是我爹在天津买回来的,他是用它驮货做生意的。据说我爹也是我们村第一个买自行车的人。/p
我爹不敢怠慢,骑自行车用了四五个小时的时间把孙先生驮了回来。/p
孙先生一看,便说这是邪魔作祟,把三哥四哥的魂给吓丢了。然后他用手指蘸酒,在黄表纸上画了两个符,然后烧掉,口中念念有词。/p
说也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