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们接触了这件事情后,我们也就自己跳进了陷阱里,如何都不可自拔,这些也叫我们自己为自己选的命运吧。”/p
“请你不要冷笑,因为我感觉还有希望。”/p
“别天真了,不会存在任何希望的。”/p
“不会存在任何希望吗?万一呢。”/p
“万一是小孩子想的,我们是成年人。最起码要有一个主见吧,你连认知都没有了吗?”/p
“我也希望这样,可是现实不允许。”/p
“算了,我们从前面的路走吧,或许走到头就能走出去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p
“前面的那条路通向的是一条河道,河道上有船,我们可以坐船离开。”/p
“下游通向哪里。”/p
“可能是一个叫三岔口的村子。”/p
“三岔口?”/p
“没错,就是那个盛传里面有很多金银宝藏的那个三岔口。”/p
“好吧,我们就准备向那里去吧。”/p
……/p
……/p
于是我天天做梦都梦见自己长大,长得魁魁梧梧的。/p
我心惊肉跳的在家里小心的活着。/p
几个月后迎来了春节。/p
这应该是我生下来后,在自家过的第二个春节。/p
大年三十早上天还没亮,三哥和四哥就起来去请家神回家过年。/p
“家神”就是已故去的老祖宗们,请家神一般都是去祖宗的坟地,然后跪下点香烧纸,嘴里嘟念几句邀请祖宗回家过年的事。/p
三哥,四哥去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然后两个人跑了回来。大冬天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脸蜡黄蜡黄的。/p
三哥二话没说扎进了炕上的被窝里。四哥直叫吓死了,吓死了……/p
我爹娘不知啥情况,训斥他们大年三十不准胡说。可谁知快吃早饭的时候,三哥和四哥竟都在炕上起不来了,昏昏沉沉的好像是生病了。/p
父亲赶紧叫来爷爷,爷爷一看,也不知何故。然后叫来村中的村医,说是感冒,但吃了点儿药也不见起色。/p
爷爷怀疑是撞鬼了,让我爹赶紧骑自行车去找他的好朋友孙振远先生。/p
说起自行车是我爹在天津买回来的,他是用它驮货做生意的。据说我爹也是我们村第一个买自行车的人。/p
我爹不敢怠慢,骑自行车用了四五个小时的时间把孙先生驮了回来。/p
孙先生一看,便说这是邪魔作祟,把三哥四哥的魂给吓丢了。然后他用手指蘸酒,在黄表纸上画了两个符,然后烧掉,口中念念有词。/p
说也怪,不大一会儿三哥和四哥就从炕上爬起来,活蹦乱跳的了。/p
三哥和四哥好了后,孙先生问他们缘由。/p
他们说,他们去请家神到了祖宗们的墓地里,刚跪下还没等点香,就发现在祖宗们的一个大坟头上,坐着一个浑身上下连头发都是雪白的老太太,瞪着小眼瞅着他们。/p
三哥和四哥一见吓得爬起来就跑,可没跑几步,二人都摔倒在地。/p
那白衣老太婆挡在他们前面,问他们:“你们可认识方狗子?”/p
他们说我们姓刘,村里没姓方的。白衣老太婆骂他们胡说,还呲牙咧嘴吓唬他们,要吃了他们。/p
我三哥四哥一听着,吓得心都凉透了,就连忙拼了命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家。/p
我当时听了害怕的不行,我不就是叫方小狗吗?难道是我大姐公公说的那个老刺猬又来寻仇了?/p
孙先生听完三哥,四哥的话后点点头,然后瞅着我盯了半天。/p
“原来都是冲着你这个小煞星来的,孩子你过来,让我给你画一个除阴驱邪八卦符,保你平平安安过个年。”/p
说着,孙先生从怀里掏出一支毛笔,然后在口里含了含,再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朱砂红粉,用毛笔在上面蘸了蘸。然后在我额头上画了个阴阳八卦图,画完我在镜子前照了照,不是很大,还挺好看呢,像个美人痣。/p
孙先生嘱咐我千万别洗掉,等过了正月十五就安全了。我爹娘连连点头,爷爷也是不住的道谢。/p
一切妥当后,我爹又把孙先生送了回去,还给他带了两瓶酒。当时的酒是纯粮酿造的,价格在一块五毛钱左右一瓶,是什么牌子的我忘了。一元五角钱一瓶在当时的农村也是有大多数人买不起的,人们大多都是用高粱和地瓜去酒坊换散酒喝的。/p
等我爹回来又是掌灯时分了。/p
大年除夕夜,全家人也就是聚在一起吃顿饺子,至于酒菜少的可怜。我爹和爷爷,及分家另过的大哥,二哥,嫂子,侄子,侄女等都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烧纸点香祭拜完祖宗牌位,放挂鞭炮,各自散去。/p
不管咋说,这个家比我之前在养父养母家过年热闹了不少。/p
等人们都散去,我爹娘和哥姐睡觉后,我偷偷拿几根香和几张纸来到院子中,向着我养父养母家的方向磕头烧纸,以祭养父养母在那边活的幸福。/p
燃烧的纸灰打着旋向空中直冲,看样子那边的养父养母挺高兴的。/p
香火一眨一眨,忽明忽暗,好像养父养母的眼睛,欣慰地注视着我。/p
忽然来一阵阴风,冰冷刺骨,把我冻得打一个寒颤。/p
我用手紧了紧身上的棉袄,抬头向夜空望了望,黑咕隆咚的夜空飘下来片片的白雪。/p
我还看见一个打着灯笼的女孩,从院外向我走来。我定睛看,啊!那个女孩竟是玉凤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