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镇上买了一块表,打算在你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你,但是我听他们说过生日的时候送表不吉利,就又打算送你点别的东西,你说我送点什么好呢?”/p
“送金子呗。”/p
“我可没那个财力,如果送童子的话还可以。”/p
“别跟我开玩笑,我不是懂幽默的人,我怕把你的幽默给误解了。”/p
“没关系,你来我这儿呢,绝对是有事情的,那就不妨把你的事情说出来,或许我就能做到呢?”/p
“其实我找你来也就是说说,你能不能做到我不知道。”/p
“你说吧,我洗耳恭听。”/p
“你还记得前门楼子的高三壮吗?”/p
“记得,他是我小学同学,上学的时候经常迟到,经常被老师罚站,有一次罚站的时候还尿了裤子,他在我们那儿可算是一个非常有分量的明星呢。”/p
……/p
……/p
当然还有村里的乡亲们,具体都有谁我已记不清了,然后我父亲推着我上路。/p
我哭哭啼啼的抽噎了一路,父亲安慰了一路。/p
从我养父家到我家,路也是挺远的,记得我到家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p
刚到胡同口,一个陌生的妇女喊着多雨跑了过来。/p
我哪知道她是在叫我啊?经父亲解释后,我才明白这个妇女是我娘,也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多雨是我出生时的名字。/p
我娘又惊又喜,一把把我从小推车上抱起,喜极而泣。而我当时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感觉很惊慌。在心中还是有一丝丝的温暖的。/p
就这样我又回到了家,之后继续上学。爷爷对我不冷不热。家里大哥,大姐,二哥都已结婚,二姐在县城读高中很少回家。三哥,四哥上初中。三姐小学五年级,我二年级。/p
家里的生活是很艰难的。/p
父亲见日子捉襟见肘,家里孩子多花销又大。没办法,秋收完他只身一人去了天津谋生,我猜想我父亲应该是八十年代初,我村第一个外出打工的人。/p
俗话说,没了王子乱了蜂。我爹走了,家里的孩子乱了套。我母亲平时家里家外忙的脚不沾地,顾不上管理我们。/p
三哥,四哥可来了精神,除了星期一到星期五上学消停点儿外,星期六,星期天简直是闹腾的不行。带领着和他们一帮差不多大的男孩东征西伐,与邻近几个村庄的孩子们打架斗殴,也不知争啥为啥。/p
到现在我明白了,只有一个字,蠢!/p
三哥,四哥在众多伙伴中被尊为领袖,人人敬之。可能是有些膨胀吧。回家后也是吆五喝六,把我当成他的仆人。要我为他们做这做那,稍有不慎就会拳脚相加,有好几次把我打的头破血流的。还不许我告诉我娘,否则拳头伺候。/p
你至于打的我看见他们回家就浑身哆嗦,四处躲藏。我的心就是在那段时间里被打的越来越硬,以至于变得冷酷无情的。/p
我当时就希望我这个克星能克死他们,但后来又想,不管怎么样也是亲兄弟吧!我长大就好了。/p
于是我天天做梦都梦见自己长大,长得魁魁梧梧的。/p
我心惊肉跳的在家里小心的活着。/p
几个月后迎来了春节。/p
这应该是我生下来后,在自家过的第二个春节。/p
大年三十早上天还没亮,三哥和四哥就起来去请家神回家过年。/p
“家神”就是已故去的老祖宗们,请家神一般都是去祖宗的坟地,然后跪下点香烧纸,嘴里嘟念几句邀请祖宗回家过年的事。/p
三哥,四哥去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然后两个人跑了回来。大冬天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脸蜡黄蜡黄的。/p
三哥二话没说扎进了炕上的被窝里。四哥直叫吓死了,吓死了……/p
我爹娘不知啥情况,训斥他们大年三十不准胡说。可谁知快吃早饭的时候,三哥和四哥竟都在炕上起不来了,昏昏沉沉的好像是生病了。/p
父亲赶紧叫来爷爷,爷爷一看,也不知何故。然后叫来村中的村医,说是感冒,但吃了点儿药也不见起色。/p
爷爷怀疑是撞鬼了,让我爹赶紧骑自行车去找他的好朋友孙振远先生。/p
说起自行车是我爹在天津买回来的,他是用它驮货做生意的。据说我爹也是我们村第一个买自行车的人。/p
我爹不敢怠慢,骑自行车用了四五个小时的时间把孙先生驮了回来。/p
孙先生一看,便说这是邪魔作祟,把三哥四哥的魂给吓丢了。然后他用手指蘸酒,在黄表纸上画了两个符,然后烧掉,口中念念有词。/p
说也怪,不大一会儿三哥和四哥就从炕上爬起来,活蹦乱跳的了。/p
三哥和四哥好了后,孙先生问他们缘由。/p
他们说,他们去请家神到了祖宗们的墓地里,刚跪下还没等点香,就发现在祖宗们的一个大坟头上,坐着一个浑身上下连头发都是雪白的老太太,瞪着小眼瞅着他们。/p
三哥和四哥一见吓得爬起来就跑,可没跑几步,二人都摔倒在地。/p
那白衣老太婆挡在他们前面,问他们:“你们可认识方狗子?”/p
他们说我们姓刘,村里没姓方的。白衣老太婆骂他们胡说,还呲牙咧嘴吓唬他们,要吃了他们。/p
我三哥四哥一听着,吓得心都凉透了,就连忙拼了命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家。/p
我当时听了害怕的不行,我不就是叫方小狗吗?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