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等卿玉轩回话,气哼哼的一摆手,道,“带他进去!若是治不好,直接给本座扒了皮,做成调羹!”/p
能说出这般话来,可见这位天罚第一大佬已经是气疯了!/p
但这也说明了,晋流江对晋尘倾是如何的看重……/p
本来卿玉轩的个『性』,听到晋流江如此的大放厥词,绝对不会就范,势必要和这老家伙弄个清楚分明才会进行下一步的事情。/p
怎么着,你了不起啊?/p
居然如此吆喝爷,爷说到底可是你们整个晋家的大恩人,请爷救人居然如此的大牌?/p
爷愿意出手是人情,不愿意出手那是本分!/p
你算老几?/p
不过眼下的情况委实特殊,貌似晋尘倾已然危在旦夕,卿玉轩实在没心情、没精力,最主要是没时间跟晋流江计较。/p
再不搭话,跟着晋夫人而去。/p
晋夫人带着卿玉轩,晋余欢跟在最后,三个人一起走进了那座雅致的小楼。/p
众人一时间尽都沉默了下来,纷纷翘首以望,看着那座沉默的绣楼,期待着,里面能够传出令人高兴的好消息。/p
一个个心头都沉沉的。/p
宫主大寿之前居然发生这种事,实在是,就如同是欢呼雀跃之中,却被人猛的泼了一瓢凉水,若是晋尘倾真正醒不过来,那么,明天的寿宴又该如何……/p
众人心中一点底也没有。/p
映入眼中的乃是一间幽静的精致阁楼,房中甚是洁净,窗口大开,能够看见窗外秀美的景『色』,三进的拔步床流苏摇晃,在床头,一根丰姿特秀的寒梅枯枝风骨遒劲……/p
洁白的墙壁上,挂着两幅字,其中一幅是卿玉轩在第一次与晋尘倾见面『吟』的刘淇铭的那首《逍遥叹》。/p
落款却是:青玉灵作,尘倾抄录。/p
而另一幅则是: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p
落款同样是:青玉灵作,尘倾抄录……/p
窗前,设有一张小巧的桌案,上面,静静地摆放着一具七弦瑶琴。/p
一侧,却是葬花『吟』的曲谱,只是看到了这些,似乎就看到了晋尘倾的心。/p
因为,除此之外,这一间阁楼里,竟然再无其他的任何装饰。/p
作为天罚晋家唯一的嫡系子嗣,天罚宫主嫡亲孙孙儿,房间之中,竟然布置得如此简单!/p
这当真让卿玉轩有些出乎预料。/p
不过联想到晋尘倾纯澈又清逸的『性』格,暗道,这才符合晋尘倾的个『性』。/p
而这个房间的主人,晋尘倾正自静静地躺在床上。/p
面上始终戴着的银狐面具撤了下来,和那标志『性』的蓝衣锦袍,规整的放在床尾的椅子上。/p
清俊过人的脸『色』格外的苍白,一动不动,甚至连胸口的呼吸起伏,也是若有若无,纵然在昏『迷』之中,那一双好看的眉『毛』,竟也是凄楚的皱着。/p
两眼眼角,似乎还有一滴莹莹泪珠……/p
卿玉轩刚刚踏进门口,便已看到晋尘倾的脸『色』,不由得心下又是一震。/p
如今这些日子里,卿玉轩早已经把晋尘倾当作自己的知己好友,甚至是亲生弟弟一般看待,但就是这一刻之间,就已经变成了这么一副气息奄奄的惨淡样子……/p
卿玉轩此刻心中也尽有一股说不出怎么的滋味。/p
她这边才刚进房门,正在床边伺候着的小芽儿就已经发现了她,抬起泪水盈盈的眼睛,愤怒地道,“你这坏人还来做什么?难道你害得公子还不够惨吗?”/p
小丫头鼓着嘴,瞪着眼睛,一副恨不得扑上来咬她一口的模样。/p
“小芽儿不得无礼!”晋夫人低声喝了一句,道,“青公子乃是来为尘倾看病的……”/p
说到这里,不由想到晋尘的‘病’可能正是因为面前这个年轻人而起,不由得也说不下去了。/p
小芽儿嘟嘟囔囔的,非常不情愿的住了嘴。/p
卿玉轩没有理她,轻轻地挪动脚步,到了床边,伸出右手,搭在了晋尘倾清瘦的手腕之上……/p
运起灵力一查,顿时语塞。/p
这是怎么回事?/p
如今的晋尘倾,似乎像是受了极大的心神伤害,竟是心脉完全闭塞,神魂沉睡,完全没有任何缝隙。/p
这要如何是好呢?/p
卿玉轩的眉头越皱越紧,若是连自己也要束手无策,世间只怕再无能救助之人了。/p
晋夫人见她脸『色』突然变得十分的难看,不由得心惊肉跳起来,颤声问道,“青……公子,尘倾的情形……到底如何?”/p
她也明知道,眼前这位青玉灵并不是医生,而且晋尘倾的这种心病,就算是再高明的神医国手也是无能为力的。/p
但她依然问出了这句话,而且说话的时候声音颤抖,似乎马上就会哭出声来,这却是为人母者的正常反应……/p
“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卿玉轩低沉地道,“你们最好都先出去……嗯,等会或者需要小芽儿帮忙,就让她在门口候着吧。”/p
“好!”晋余欢当机立断,站起身来,拉着妻子的手,向她使了个眼『色』,道,“那……犬子的病,就麻烦青公子了……”/p
晋余欢强行拉着妻子的手,不顾晋夫人一步三回头的张望,下楼去了。/p
而小芽儿虽然心中不忿,但却也听话的退了出去。/p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