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风,在这样的强力的吸纳之下,也似乎停止了吹动。/p
章千里身上之前被卿玉轩刺破的无数处伤痕,此刻竟然诡异万分地停止了流血,那具瘦削的身体,竟然慢慢的、慢慢的膨胀起来!/p
成为一个圆球形状,在空中飘浮。/p
“章二哥!不要啊!”另一边的柳江河在血影几尽全无章法、却有妙到毫颠的极速攻击之下,本就已在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p
血影连左轮回都能作到完全牵制,对付一个只得二级圣君的柳江河,自然是更加的不在话下!/p
不过柳江河始终是圣君强者,形式虽劣,却始终招架得住,他要战胜血影固然绝无可能,但血影真个要作掉他,却也属难能,双方陷入了一种并不匀势的僵持局面。/p
但此刻章千里因为局面已经无可挽回,意欲豁尽一拼,要拉卿玉轩垫背,声势可谓浩大至极,柳江河如何感应不到,他普一看到这种情况,即时便睚眦欲裂地大吼起来!/p
更不顾自身安危的强行冲击,希望可以冲破血影的拦截,阻止章千里施展极端手段。/p
可惜无论他如何的着急,怎样的强力冲击,却始终也冲不过血影的拦截,他如是再三的多次尝试,尽都被血影极尽巧妙的一一化解,反而『逼』得他步步后退。/p
再过数息,章千里的气息终于慢慢地即将攀升至顶点,此刻的他已经彻底疯狂,已经不顾世事一切。/p
耳边此起彼伏的兄弟惨叫声,早已让他丧失了一切理智!/p
此刻大坑之中传出来的惨烈叫声已经越来越少,越来越显微弱,但每一声惨叫,每一声呻『吟』,即便音量再如何的小,再如何的低微,却都等同是在章千里的的心上血淋淋的划了一刀又一刀。/p
章千里如今已经彻底不想偷生人世了!/p
如此耻辱,如此大仇,若是无能洗雪,还有脸活着?/p
唯死而已!/p
章千里疯狂的大笑,几乎歇斯底里的狂笑着,眼中却不自觉的溅出了泪花,这却是这位圣君强者三万年里,唯一的一次流泪。/p
有悔恨,有暴虐,有仇恨,有,心灰意冷,心如死灰……/p
“卿玉轩,跟我一起去吧!”/p
卿玉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注视着他的一切变化,咬牙狠狠地道,“章千里,你的下场,就是如此!就是因为你的不救援,导致我无数蛮荒兄弟惨死,今日我就要杀光你的兄弟!你让我的兄弟自爆,那么,我就『逼』得你也自爆!”/p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这本就是卿玉轩一向的手段。/p
卿玉轩的报复,从来都是这样的**『裸』,这样的直接!/p
章千里终于明白!/p
原来,原来自己的最终绝地反击手段——自爆,居然也是在对方的策划之中!/p
而对方的目的,竟然就是为了『逼』迫自己自爆!/p
这种犹如扯线木偶一般、任人玩弄的憋屈感觉,让章千里恨不得立即死去!/p
大坑之中的哀鸣呻『吟』,现在已经全数消失了。/p
章千里心中只余无尽空落,他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那些个兄弟,已经彻底的在这个世界上蒸发,可能……真的没有丝毫痕迹留下。/p
章千里终于丧失了最后的一点冀望。/p
此刻的他,正如鹰王死时,白岩熊的反应一样:生不如死!/p
但这意义,却是大不相同,有着近乎本质的区别。/p
熊王的兄弟,乃是为救自家兄长而壮烈战死,千古流芳。/p
反观章千里的兄弟,却是等于是因章千里牵连而死,注定遗臭万年!/p
两者之间根本不可同日而语!/p
此时此刻,白岩熊不期地想起自己的兄弟,除却内疚之外,却还有骄傲,还有怀念。/p
但章千里却不同,他除了内疚,还是内疚,就只有内疚!/p
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章千里也感觉到,自己根本没有脸面去见那些老兄弟。/p
章千里彻底崩溃了!/p
“卿玉轩,本座后悔!本座后悔为什么不亲手杀死你的那些野兽兄弟!本座……本座恨啊……”章千里竭斯底里的大叫起来。/p
“亲手杀死我的兄弟?你还不配!章千里,起码我的兄弟是真正的为了苍生天下壮烈战死,而你的死,又算什么?你死一万次,也比不上我的兄弟一人!”卿玉轩冷嗤道。/p
“你,只是九州大陆的耻辱,自相残杀的源头,人类的罪人,大陆的叛徒!彻头彻尾的混蛋一个!杂碎一只!垃圾一堆!”/p
“啊——!!”章千里狂叫一声,“千般罪孽,俱在我身!但这黄泉路,总有你相陪!卿玉轩!一起死吧!”/p
轰然一声巨响,场中爆出炽亮至极的白光!随着这凄厉的叫声,一代圣君强者章千里,终于发动了自爆这一最后的反扑手段!/p
剧烈的爆炸声,竟将漫天火山爆发形成的厚厚云雾,也冲破了一个大窟窿,这一刻,竟然看到了蔚蓝的天空。/p
紧接着,又有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升腾而起,将这一片刚刚闪现的蔚蓝再度遮蔽于乌云之后。/p
紧接着,地面上又出现了一个方圆接近两百丈的大坑,深不见底!/p
远处的蛮荒战士和三大圣地之中的修为较低的一部分人,竟然生生地被震得晕了过去。/p
多达数万之数的帐篷,轰然飞走,在天空如同白云疾飚,眨眼间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