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她还有一丝生机,一眼看去,她更像是一具尸体。/p
卿玉轩默默的叹息一声,在心道,“原本生孩子就是往鬼门关走一遭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肯用自己的『性』命、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命去做赌注?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更重要?”/p
那一跤,摔得蹊跷啊。/p
卿玉轩相信,事情绝对不会是像那个婆子所说的一般,是周元慈推的眼前这个女人。/p
那么,就有两种可能,第一,别人推了她,周元慈背了黑锅。第二,是她自己摔倒,嫁祸给了周元慈。/p
事实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这个孩子不管能不能够保住,周元慈那凤安小王子王妃的身份,铁定是保不住了。一个失德失仪且娇纵蛮横的女子,怎配做勉王的王妃?/p
卿玉轩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周元慈究竟是在哪儿?/p
事到如今,她只希望这个孩子最终能够保住,镇国将军府不再追究此事,而周元慈也不至于受到过于严厉的责罚。/p
“去取参汤过来,她马上就会醒过来。”卿玉轩吩咐那个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婆子道。/p
那婆子感激涕零的对卿玉轩拜了又拜,“公主殿下,您真是活神仙啊,姨娘的血止住了。”/p
说着,她便转身出去取参汤了。/p
看到周围无人,卿玉轩飞快的闭上眼睛,楚冥轩的神识宛如水银一般泻出,当她再睁眼时,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床上夫人的肚子里蜷缩着的那条小生命了。/p
那小东西的生命体征,已经很微弱了。/p
毕竟,还有两个月才生产,如今硬生生的被自己母亲给“摔出来”,能够活下来,真的要看运气。/p
卿玉轩又拿出一根针,往那『妇』人人中一处『穴』位扎去,那『妇』人“嘤咛”一声,醒转了过来,睁开眼,朦胧中看到一位身着华服的绝『色』女子站在她的床边,神『色』冷漠的看着她。/p
“哼,醒了?”/p
卿玉轩的声音很好听,却让那『妇』人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张了张嘴,想要喊叫,卿玉轩指间一根银针一挥,封住了她的哑『穴』。/p
“你看到了什么?”卿玉轩凑近那『妇』人,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妇』人。/p
那『妇』人原本没有什么力气,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卿玉轩,又看向卿玉轩身侧不远处,眼神里又『露』出了哀求之『色』。/p
“别叫,我没有恶意,只想对你说几句话而已。”卿玉轩上前将银针取下来,“若不是本小公爷,你跟你肚子里的孩子,恐怕现在已经去见阎王爷了。我现在问你,你还想不想把孩子生下来?”/p
那『妇』人连忙点头,满眼都是泪水,朝着自己凸起的肚子望去,颤抖着手,去『摸』肚子。/p
“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卿玉轩淡淡的说道,“害人终究会害己,你做的孽,是要报应在你的孩子身上的。”/p
那『妇』人浑身一颤,再次用惊恐的目光看着卿玉轩,嘶哑着嗓子喊道,“不——,不要报应在孩子身上,要报应,就报应在我身上。”/p
“既然你还有一丝良知未泯,我再帮你一次。不过,你要答应我,说是你自己脚踩滑了摔倒的,与任何人无关。”卿玉轩的目光斜斜的往自己身侧瞟了一眼,“你看到他了吧?穿着黑斗篷的那个东西。”/p
那『妇』人一把抓住卿玉轩的手,浑身去筛糠一般颤抖着,“救我,救我,我不想死……”/p
“好。”卿玉轩勾起嘴角,冲着那『妇』人诡异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塞到那『妇』人的枕头底下,“这道驱魔驱魂阵法,由祖宗亲自炼制而成。阵法之内,邪魔不敢轻易踏入。”/p
那『妇』人不停的点头,感激的看着卿玉轩。/p
“今日之事,不可对人言,凡有泄『露』,则会被天神责罚。”卿玉轩神叨叨的压低声音道。/p
卿玉轩这辈子从小到大,为了完成赏金任务,混迹于各『色』人群之中,和各种人打交道,满嘴胡话,那是张口就来,配合着她阴测测的神『色』,真是天衣无缝啊。/p
那『妇』人又怯怯的便卿玉轩的身侧望去,发现自己刚才看到的那团黑影已经消失了,顿时如获至宝一般的压着枕头底下的那张纸,“多谢多谢。”/p
“玉华公主,参汤来了。”那婆子端着一碗参汤进来了,一眼便看到床上『妇』人已经醒来,顿时喜极而泣道,“姨娘,您醒了?”/p
“……嬷嬷。”那『妇』人也哭了起来,“我还活着。”/p
屏风外面的一群丫鬟仆人奴婢产婆们听到那嬷嬷的高呼,也跟着高兴得哭,她们的『性』命总算是保住了,若是里面这位有个三长两短,她们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命运将如何。/p
“李太医,这边请。”外面响起了内院管事的声音,卿玉轩深深的看了那『妇』人一眼,“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p
说罢,她一提裙摆,绕过屏风,走了出去。/p
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人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女医官,匆匆走了进来。/p
那中年人一抬头,正好看到卿玉轩,眼里顿时『露』出震惊之『色』,愣了愣才拱手施礼道,“见过玉华公主。”/p
“免礼。”卿玉轩一抬手,“是李太医吧?我已经为病人止了血,后面的事儿看你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