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池夏睡的哈喇子流的老长,那边布日固德坐着轿子赶去见单于。/p
单于是他们部落首领的称呼,也就是布日固德的亲娘。虽然他娘有目前为止有十几个孩子,可膝下仅有两位郎君,其余的都是女郎。因此,他们两兄弟很受娘亲的宠爱。不然,单于也不会在外征战的时候带着他们。/p
单于住在前西凉城城主府。离布日固德的家不过隔了两条街。原本单于是想让他一起住在城主府,但布日固德考虑到要出去玩,就推辞了。好在两家隔的不远,见面很容易。/p
布日固德思索着自己近来的所做所为,确定除了池夏之外没有出格的事就放下心来。/p
别看他娘平时很疼他,但惩罚的时候也不会手下留情。作为单于的子女就没有不畏惧她的。但跟他的姐妹比较起来,他还是很幸福的。/p
思量间,就到了。/p
布日固德跟在内侍的身后进了书房。书房里,单于正伏案在书桌前写些什么。见此,布日固德放下的心又高高悬起:“娘,您找孩儿过来所谓何事?”/p
“坐。”单于疾驰的笔没有停顿。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字,才放下笔看向布日固德:“没事就不能找你么?听说你最近闹着要出去……”/p
“没有。”布日固德赶紧摇摇头,表现出一副我这么乖怎么可能会出去的样子。/p
“哦?”,单于似笑非笑的轻咦道。敢打断她的话的人也就两个疼爱的儿子,其他人也没这胆儿。/p
布日固德在她娘的了然的视线下升起一股心虚,随即又挺了挺胸膛死不承认:“娘,您要是不信,就去查。”/p
“好,来……”/p
布日固德急了,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他刚刚不过就是那么一说。他娘平日里很忙,按理说这点小事她是不会在意的。要真去查的话,他那点事肯定会暴露的。/p
想到这里,布日固德站起身,狗腿似的凑到他娘身边:“娘,您平日里那么忙,肩膀肯定累了。我帮您按一按,怎么样?舒不舒服?”/p
单于笑眯眯的享受了一番儿子的孝心:“今儿,你倒是乖觉。是不是背着我又做什么调皮的事了?”/p
“哪有?有娘您在,我哪敢调皮呀?顶多出去骑个马换逛街啥的。”布日固德很是心机的隐去了池夏那部分。何况他的性子他娘早就理了解,平日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不过分,都没啥。/p
单于抬抬手示意布日固德坐下来:“来西凉这么久,我们娘俩难得有空坐一起说说话。你觉得这里怎么样?”/p
布日固德不明白他娘问话的目的老实的答道:“刚来的时候,觉得很不错,挺有意思的。现在挺想家里的。这里不能随意的跑马也看不到草原蓝天白云。”所有属于草原上的美景全都没有。/p
郎君们天生一副多愁善感的心肠。/p
单于对此不置可否。/p
这里唯一比草原好的就是汉人的文化。他们懂得种植、善发明创造等,起码能保证百姓基本的衣食。/p
就是这个对中原来说不怎么富庶的西凉也比草原上生活要好很多。/p
想想他们的族人,不论男女老幼,个个英勇善战却年年缺衣少食不得不跟其他部落争抢地盘。/p
不然,等着他们部落的只有一个结局——消亡。/p
占据西凉的这段时间,是他们有生以来过的最安逸的一次。/p
可单于也清楚这种日子过不了多久。据她所知,西北军增援的兵力已在路上,不日将到达西凉。/p
到时,免不了一场恶战。/p
单于一心二用,一边听着儿子的话,一边盘算着西北军到达的日子,还时不时的附和几句。/p
等布日固德从单于处离开的时候,他仍旧是摸不着头脑。表面看起来他娘就是单纯的找他聊聊天,实际上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回想一遍刚刚说过的话,怎么看都跟平时别无二致。/p
想不通的布日固德觉得自己可能多心了。眨眼就抛到脑后。待两军交战那日,他才明白今日的不对劲的来源。/p
回到住处,得知池夏睡着了。布日固德也没惊动她,和巴克儿聊了几句,随意弄了点吃的就休息了。/p
翌日,池夏精神饱满的从炕上爬起来,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离开家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她都有点不想起来了。同时,不自觉的抱着被子蹭了蹭。/p
池夏的脑海里做着一场睡不睡回笼觉的思想斗争。正待要分出胜负的时候,外面传来巴克儿的声音。/p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p
没多久,房门敲响了:“池娘子,起了么?要不要奴婢进去伺候?”/p
池夏再一次不舍得蹭了蹭被子,回道:“进来的吧。”/p
“池娘子,早。”塔拉笑着打了声招呼。她是巴克儿找来少数几个会说汉话她的侍女。/p
“早”。/p
“池娘子,昨晚睡得怎么样?冷不冷?要不要再加被子?”/p
“谢谢,不用了,一床够了。”/p
“一床?”虽然塔拉能跟汉人做基本的交流,但对汉话的一些词语有时也不大明白。/p
池夏用最简单的词语解释了一番,塔拉总算是明白了。还高高兴兴的跟池夏道谢,让她又学会了一个词语。/p
洗涑完毕,池夏跟着塔拉去见布日固德。/p
打过招呼,布日固德邀请池夏共进早餐。/p
桌上放着地道的匈奴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