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真睁开眼的一瞬间,印入眼帘的不是洁白明亮的墙壁,而是灰白的窗幔。她以为是幻觉,再眨眼依旧是同样的画面。她看到屋顶的木头上泛着黑色,其中夹杂着一些茅草隐约可见。屋里的网线比较暗,没有一点声音。/p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样子吧!!!”孔真心里默默的念叨。/p
接着,她的视线慢慢的移动,观察着这个房间。她发现窗户不是玻璃,像是纸张糊上去的,看起来很破旧,窗户纸已泛黄发黑,有的边角已经开裂,甚至能感觉到微风从外面刮进来。房里只有一张桌子两个长条凳,外加桌上放着的茶壶与茶杯。除此之外,就是她躺的床,其它的什么也没有。/p
她明白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穿越or重生!od!/p
至于是哪一种,就不得而知。/p
眼前的东西,既有一种年代感,又有一种古老的气息,分不清究竟是哪种。/p
这个时候,她迫切的希望有个人进来,从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是,左等右等依旧没有人来。/p
孔真张张嘴,想喊出声问问有没有人在。可是,她发不出声音:“天哪,这具身体是个哑巴吗?”/p
她心里不妙的感觉愈来愈重,脑袋愈发的沉重,视线渐渐模糊不清,嗓子冒烟似的发干。原来这具身体还在生病中。种种迹象表明,原主是重感冒加发烧。奇怪的是为什么没人照料呢?/p
孔真艰难的坐起来,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光是这个动作,就大喘气。只是她口渴的厉害,实在忍不住。她扶着床边,打算站起来,不曾想一下子摔倒,磕到头昏了过去。在她昏迷的那一刻还在想她是否会因此破相。/p
在她昏迷这段时间,她看到原主过往的一切。原主是天凤国一个偏远山村里的小姑娘,名叫池夏,今年八岁。三岁之前家里日子过的不错,娘亲温婉能干,爹爹孝顺可亲,池家分家后没几年就建了新房,村里人说起来都羡慕的很。可惜好景不长,先是恃祖父染病去世,接着娘亲在生孩子时难产而亡。/p
几年间为给家人治病,池夏家先是变卖部分田地。后来,连新房子也卖了。不得已,池夏一家搬到村尾山脚下,盖了三间茅草屋生活。此时,池家早已没了之前的风光。家里余钱不多,只够买下最便宜的一块宅基地。而那里,几乎荒无人烟。冬春时节,时尔有猛兽下山。一般村民都不愿意住到那边。好在原主的爹爹会打猎,倒也不曾碰到厉害的野兽。/p
去年冬天,不幸再次降临这个苦难的家庭。与原主相依为命的爹爹上山打猎时,池爹为救人而被狼抓伤。虽及时得到医治,但池爹的身体依然一天天衰败下去。池夏看在眼里,担心的不得了。为维持池爹的药剂,她不顾池爹的阻拦,毅然决然的卖了家里仅剩的田地。可惜,依然没有能留住这唯一的亲人。开春没多久,池爹就去世了。/p
在池爹下葬那天,原主爹娘的亲戚没有一人到场。还是族里有人看不过去再加上原主爹娘的朋友们的帮助,这才勉强料理了丧事。不久,村里有流言传出,说是池夏是扫把星,克亲克友。/p
这成了压倒原主的最后一棵稻草。一时间,原主心如死灰不幸感染风寒。不过几天的功夫,人就去了。机缘巧合之下,孔真就成为池夏。/p
孔真为原主的身世感叹不已。朦胧中,她似乎听到有人说话,接着嘴里被人灌了一些苦涩的药汁。然后,又不知今夕何夕了。/p
等孔真醒来发现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就明白肯定有人救了她。不然,就算她侥幸清醒,也会早早的挂掉。/p
她挣扎了一下想要坐起来。忽然听到门开的声音,进来一位年约二十多岁的妇人,身着深色襦裙,典型的上衣下裳,头上插着一根木簪。/p
孔真是个历史渣,认不出是哪个朝代的。/p
来人看见她清醒,脸上一喜,赶忙端着碗走过来:“小夏,别动。我扶你起来。”说着,她把碗放在桌上,坐在床边,扶她坐起来。/p
孔真对应着脑海里的人物,得知眼前女人的身份是林春苗,原主爹娘的朋友之一。从北沟村嫁过来,入赘池家村。/p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倔。说了让你梨花姐姐陪你,你不让。你看看,生病都没人知道。要不是梨花恰巧过来看你,估计你这条小命都没了。”林春苗端着碗递到她面前:“来,乘热把药喝了。”/p
浓烈的中药味儿扑鼻而来,让她有点反胃。这碗药,闻着就很苦。她下意识的皱皱眉,但还是接过来,捻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不是她愿意喝这苦巴巴的药汁儿,而是她知道,如果要活下去,就得适应这里的一切。这碗药,浪费不得。/p
“来,喝口水。”林春苗递过来一杯水。/p
喝了水,嘴里的苦味总算少了一些。孔真擦擦嘴说道:“麻烦婶子了。”/p
林春苗脸色一板严肃的训斥道:“你这孩子!客气什么,凭我们两家的交情,这点事算什么。你年纪轻轻的心思不要那么重。好好养病才是。”/p
这是真正关心原主的人,不然谁会苦口婆心的说这些呢。孔真心里感激不尽,让她感受到在这个世界的第一缕温暖。/p
林春苗见孔真一副听话的样子,忍不住再次开口:“小夏,听婶子一句劝,好好养病,好好活着。别让你爹爹去的不安心。”/p
提起原主的爹爹,这具身体没来由的一阵伤心,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