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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菲儿你干得挺好!” 田朵吃了几片冰镇猕猴桃片,一股沁凉顺着喉管而下,传至四肢百骸,身子比先前舒爽了不少,可眼皮还是有点发沉,“菲儿,我再睡会,到村口了你再喊我!”
说完闭眼又睡了过去,梦里浑浑噩噩地只觉得所见所过之处全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人恍若像没有生命的木偶似的,死了一拨再上一拨,就那么相互厮杀着,看不清双方的主帅,只感觉一身鲜红怒衣恣意奔放,一身仙草棕绿睥睨苍生,在漫天尸海中是那么的扎眼!
突地也不知从哪儿来的一把长戟直直地朝她射来,她想动避过那杆长戟,可脚就像生了根似地一步也挪不动,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那杆长戟穿透她的胸口,但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就在这时,马车猛然一顿将田朵颠醒,睁开眼来,看见卫菲正一脸担忧地为她擦汗,“小姐,做噩梦了吧,菲儿怎么叫你都叫不醒,现在好了,你醒来就好,噩梦其实一点都不可怕。
以前我也常梦见有人拿着刀要砍我的脑袋,醒来常常吓得一身冷汗,不过那梦做得多了,迷迷糊糊间知道那是梦,梦再可怕,终究是梦。只要睁开眼什么都可以过去。
于是,从那以后我只要一做那梦,就拼了劲地睁眼,睁开眼来就会发现我还是我,马儿还是马儿,并没什么改变。虽然我不晓得对你有用没有,但若小姐你再做噩梦可以试试!”
田朵没说话。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卫菲,脑中也是空白一片,恍若人虽然醒了,可还有那么一抹点睛的灵魂依旧留在了那漫天血海中迟迟未归。
许是她盯得卫菲有些发毛,只听卫菲惊慌的撩开车帘。将头探向窗外,“卫少爷,卫少爷,你快来看看小姐这是怎么了?”
片刻,卫烙就上了马车,探手把了下她的脉搏。复又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让卫菲给她倒杯热茶过来喂她喝了,冷冰了她一眼。“这个世界没你想的那么干净美好,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是自然法则,也是生存之道。
你若不努力适应只能被淘汰出局。怨不得别人,别见了几点血就搞得要死不活,装疯卖傻,前面不远就到你家,车上有给你家人选买的礼物,还有大卫给你支出来的二十两碎银,自己看着办!”说完扭身出了马车。
“田小姐。卫少爷好凶!”卫菲待卫烙下了马车,怯怯地小声道。
田朵仍旧没有说话,不一会儿,马车停在了她家的小土院,在踏入那破旧的小土院瞬间,她突然觉得是那么地心安,可还没等她缓过劲来。
听到外面动静的田雪从屋里走出来,一脸皮笑肉不笑道,“哟,这不是抱人富家千金少爷大腿的五朵嘛,我还以为你这一下子掉入富贵乡,早将这个破家土屋忘了个一干二净,咋地,这身边还跟上了小丫鬟伺候啦!”
说着用手勾起卫菲的下巴,“我还以为大户人家的丫鬟长得有多水灵好看呢,原来给你派了个黑不溜秋地泥鳅过来,我就说嘛,那家瞎了眼地能看上你这木头疙瘩……”
不知从哪儿飞来一片树叶“噌”地一声划破田雪勾着卫菲下巴的手尖,那艳红的血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地直往下落,疼地田雪龇牙咧嘴,顾不上手指还留着血,抬手就给了卫菲一巴掌,“怎么,说这奴才两句你就听不得,还让人暗伤我,有本事,你将我的手给剁了!”
打完卫菲,从怀中掏出一条丝帕将手指捂住,狠声指着田朵又道,,“五朵,出去两天翅膀硬了,这个家还装不下你了是吧,看我不告诉娘,你等着,今儿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我非让娘将你这个孽种卖了不可!”
卫菲早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给吓得蹲在地上,双手环腿蜷缩在一块直发抖,这接二连三的事早超出了她能接受的范围,本来她在顾府当个马童好好地。
可不知为什么顾老爷突然要将所有下人解散,她是个官奴,没有家,离开了顾府她无处可去,没办法,最后她求大小姐不要撵她走。
后来也不知六月六那天咋了,明明走过好多趟的道儿,怎么马儿就走偏了呢?
幸好被卫少爷所救,本以为这事过去就过去了,可没想到没过几天,这卫少爷说自己妹妹缺个丫鬟照料,那天看见她,他妹妹挺喜欢她的,跟了他妹妹,以后既没人打骂她还让她吃饱喝足穿新衣服。
虽然她有些心动,但想着当初顾老爷要将她撵出顾府,她哭着喊着再求顾大小姐不要赶她走,后来是顾大小姐和她一起跪着,顾夫人才向顾老爷说情没将她赶走。
这才几天工夫,她若挑着高枝就撇了顾大小姐,这么做太无情无义,也对不起顾家两位小姐对她的救命收容之恩,因而,她没答应他。
可也不知这位卫少爷是如何说动了顾老爷,竟让顾大小姐对她劝说了一番,说即使以后她成了别家的人,也可以常回来看看她,何况看着田家那位小小姐也是极好相处的人,然后将她的卖身契还给了她。
第二天就上官府消除了她的官奴身份,给她换了新的身份文碟,起了个大名叫卫飞晴,起初她听成了飞禽,心里还在埋怨那个卫少爷,怎么给她起这么个大名,就算她是个赶车小妹,她当的也是四条腿的头儿,怎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