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先生站起身子,对着相钟伸出手,“如果你想帮他,就和我走。我会教你礼乐射御书数,然后在合适的时候送你到他的身边。你愿意相信我吗?”/p
“你真的会带我去见他?”/p
“君子一言,如泰山巍峨。”/p
“好,我相信你。”相钟牵起苍先生的手,大人都说教宗说话是君子一言,这个人也是君子一言,那么他就应该是可靠的。/p
集灵台哑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很是熟悉,当初先生也是这样牵着师弟的手,但是集灵台很明白,完全不一样。先生对师弟的溺爱,是个人都能感受到,而这个相钟,先生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工具。/p
苍先生究竟想要做什么,谁都不知道,尤其是集灵台,他有时候真是嫉妒师弟能得到苍先生如此的溺爱,但集灵台潜意识里不想变成齐玄那个样子,因为先生处处的准备和铺垫,让集灵台莫名的汗毛直立,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p
尤其是苍先生的下一步,是要去匈奴。/p
去匈奴啊,集灵台猛地打了个寒颤,自己可不会武啊,先生要去哪里做什么,找小崔子吗?小崔子过的不咋的,也不关先生的事啊。/p
崔任卿是过的不怎么样,瘦了不少,但体重还是保持在他以往的平均水平。其实也没有过的那么不好,草原上的牛羊肉好吃的很。而且崔任卿还交到了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伊稚斜。/p
在居延拦住了护送南宫的车队的时候,无怀军就清理了所有匈奴使者,留下了本来护送公主的士卒,全部换上了无怀军。崔任卿又调了些无怀军,足足一百人以保障这支车队不会在半路被劫。/p
南宫看见崔任卿之后,又听闻他要和自己一起深入大漠,和崔任卿大吵了一架,可是崔任卿完全不为所动,依旧命令车队上路。齐玄早就已经交代过了,到了居延之后,这支车队中的不论太监宫女,还是士卒,全部都听崔任卿指挥。/p
南宫在马车哭泣了一整天,她不想让崔任卿跟着她走,匈奴的苦寒之地他为什么要跟自己受苦。而且自己还是要嫁人的,本来一路上认命的南宫的心又泛起了波澜。/p
一路上很辛苦,但军臣单于派了他的弟弟,伊稚斜前来迎接。/p
伊稚斜很年轻,他是军臣单于最小的弟弟,比军臣单于年轻了几十岁,他尚在最好的时期,而军臣单于已经是日暮西山了。/p
伊稚斜精通雅言,而且十分有礼貌,为人又豪爽。路上的时候,有部落不满单于放弃南下而选择汉朝公主嫁入的决定进行了规模不小的截杀,伊稚斜虽然预料到了,但对方来人依然超出了他的预料。/p
若是单单的对拼伊稚斜毫不客气的说眼前的人毫无威胁,但他的主要目的是保护公主。而崔任卿主动提出的协助,让伊稚斜松了一大口气,分出了一小部分的人保护南宫。无怀军和伊稚斜的匈奴军,在此次反截杀行动中呈现出了极大的配合度。匈奴军的灵动凶猛,无怀军的稳重如山,让这次战役足可以载入史册。面对对方多出近一倍的人数,无怀军和伊稚斜的人的战损不过十几人,其他不过轻伤。/p
其中伊稚斜非常惊奇的发现,无怀军是零损伤。不由得让伊稚斜惊叹于无怀军铠甲的坚固和实用,要知道在匈奴中这样的铠甲是自己这等高贵的人才可以佩戴的。/p
经过这一次,崔任卿和伊稚斜的友谊迅速升温,而无怀军和其他匈奴兵的关系也是直线上升,匈奴人很喜欢无怀军的礼貌,而无怀军又很喜欢匈奴人的豪爽和大度。虽然语言会有不通,但比划也是种乐趣。/p
到了单于庭,崔任卿看见了军臣单于,一个皮肤皱的像是树皮的老人站在风中摇晃,南宫穿着大红的嫁衣走下来,军臣的目光露着贪婪和yín_dàng宣布南宫为阏氏。那时候崔任卿差点就拔刀了,伊稚斜手快的连忙握住崔任卿的手,连拉带拽的到了一个军帐后面。/p
“朋友,你不要冲动。”/p
“伊稚斜,你他娘的再和我说一遍不要冲动?!要是知道是那个老头,我就是造反也绝对不会让南宫嫁过来。”崔任卿又要冲出去,伊稚斜连忙抱住他。/p
“朋友,冷静一下,请听我说。老单于在五年前就不能生育了,阏氏不会受委屈的,朋友,如果不信请等到晚上。”/p
“那如果南宫还是要受委屈怎么办?!”/p
“朋友,如果是那样,我会帮你救出阏氏,带回大汉。”/p
崔任卿停止了挣扎,伊稚斜放开手,崔任卿回头看着他,伊稚斜眼神很清澈也很坚定向崔任卿伸出手,“朋友。”/p
崔任卿一把握住伊稚斜的手,“朋友。”/p
这一个月对伊稚斜的了解,崔任卿认为可以相信伊稚斜的承诺。/p
两个人进了军帐,外头是匈奴人的欢呼和喜悦,他们阏氏的美丽带给了单于庭喜悦。/p
“朋友,我一直反对单于的方式,南下劫掠不是匈奴应该发展的方向,要求公主嫁过来,也只是满足单于的私欲,这对匈奴人来说并没有好处。更何况阏氏如此美丽,更不该到这里来。”/p
崔任卿和伊稚斜喝着马奶酒,两个人都是忧心忡忡的。/p
忽然崔任卿抬头看着伊稚斜,“你喜欢南宫?”/p
“朋友,说实话,这一路上,我发现我可能爱上阏氏了。朋友,你不会反感吧。”伊稚斜看着崔任卿,他喜欢南宫阏氏,更珍惜崔任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