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贞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在餐桌上吃饭时，门铃陡然响起来。/p
昨晚秦翔仗着那药的滋补对她不管不顾恣意妄为。此时迈步开门时不适感仍然强烈，她竖着衣领从门口屏幕上看到一个熟悉人的面容。/p
萧北凤进门就问：“你怎么在这里？”/p
孟雪贞不回答。她回到餐桌继续吃饭，不知道萧北凤是搬回对门住了还是特意找过来的。/p
寂静了很长时间，肚子被填饱。她抬头看萧北凤的时候才知道这寂静为何：萧北凤站在客厅柜子旁正在盯着吧台方向看。厨房凸出来的这面吧台的大理石台面上放着一个蓝色透明小瓶，里面装的正是早上秦翔出门时特意嘱咐她吃的滋补药。/p
她又羞又气。想上前移走那瓶东西，又想到那瓶子上什么标示也没有萧北凤是不会知道那是怎样的侮辱药品，因此人走到一半又停下来。只提醒他说：“秦翔不在。”/p
气不气秦翔是一回事，气不气萧北凤是另一回事。/p
“这药你一直吃着吗？”萧北凤问。他走过去拿起药瓶握在手里，转着圈的看。/p
孟雪贞紧张起来。心里知道他不会猜到，却还是不想他研究这瓶药。于是也走过去，从他手里拿回药瓶自己攥在手里。/p
萧北凤笑了。“这是我给他的……”他又不说下去，眼睛盯着看别处，“在m市那天你疼晕过去，你……这药效果怎么样？”/p
她把药瓶攥得更紧。/p
“效果很好。多谢费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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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周鹏轩的时候，被孟雪贞双手扒开的人群重新围拢成半圆形人墙。周鹏轩站在花园广场中心的喷泉台基上抬头看天，众人一面看他一面也遮着手跟着看天，仿佛在琢磨看天的道理。/p
孟雪贞顺着抬头往上看：阳光炙烈温暖。她忙低头揉搓眼睛，等适应了光线，才快步走到周鹏轩跟前一把扯下仰头看天的他。/p
周鹏轩的脸上泪痕满面。流泪的眼睛竟不怕阳光的，众人恍然大悟，同时遮挡阳光的手这时又指点起来，嘴里咕咕哝哝：“来了。”“来了！”“是她？”“奥，是她。”……/p
孟雪贞拽着周鹏轩坐在一处僻静长椅上。她与他只能算得上点头之交，了解有限。她来这里只是秦翔的要求，她今天的任务就是看住周鹏轩，陪伴周鹏轩的。/p
他不哭了，望着孟雪贞窘迫起来。言行举止都正常如初。/p
“你……是秦翔叫我过来的。”她解释。/p
“谢谢。”他不看她，“我什么事也没有，他们太大惊小怪了。”他也解释。/p
孟雪贞笑。这种时候除了笑还能做什么来避免尴尬？“他们是你的朋友，大家都关心你。”她察觉周鹏轩抬起头又有看天的架势，忙问：“你怎么在这里？”/p
周鹏轩不得不面对着她作答。“我来散心。”他站起来，做手势示意两个人往前走，又说：“我以前常来这里，那时候我们经常看天上飞鸟——大概孟小姐不知道，我想你和她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你们俩性格相像。”/p
“不一样。”孟雪贞慌忙反驳，“我……”终是不知道那个女人的性格，也就说不出有力量的反驳话，只好往前走。/p
周鹏轩的女朋友……她只知道周鹏轩是被抛弃的那个，这么多年时间过去，青春如周鹏轩竟是个痴情种，仍对过去的人儿念念不忘。/p
“就是今天她跟着分手的。”周鹏轩在她背后说。他停下脚步，脸上泪水又滑出来。/p
情态颇有些严重，孟雪贞背对着周鹏轩皱眉。她要怎样完成秦翔的嘱托？这一圈人就她是闲人一个。/p
“听说是她跟你提的分手。”重症下猛药，她问。/p
“是的。”他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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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什么？躯体化灰化烟？精神远去不再吗？孟雪贞看着周鹏轩努力露出微笑对她表示感谢，对张风浪表示羞愧。/p
“他这样多久了？”走在路上的时候，她忍不住问。明显周鹏轩的事情张风浪知道的更清楚更明白。/p
“有一段时间了。”张风浪的眼神游离飘渺，总不肯落在她身上。“以前没发现，现在是有点病态。”他下判断：“可能是抑郁了。”/p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叹息。经过一处路口时只见里面纵深难测，两排密密麻麻的各类车辆满满当当停满墙角，再里面顶上挂着长长的彩灯。天已大黑，彩灯亮着。张风浪说：“这里竟然还有这地方。”炒炸烤烧四路食物淬炼气味扑鼻而来，孟雪贞打了个喷嚏，纠正他说：“这是夜市。天气冷了，怎么还有烧烤？”/p
两人自然是都没有吃晚饭，走到里面别有洞天。横七竖八的十几条里巷一个接一个的饭摊，叫嚷呼喊声此起彼伏。孟雪贞一面看一面寻找方便快捷的可食之物，张风浪站在一处烤串前已经买好了两份烤肉，不一会儿烤肉老板一人递一份，又从腰间挎包里找出零钱交给张风浪。/p
两个人手拿着烤肉返回。孟雪贞轻轻咀嚼，想着张风浪的善解人意，不免又想起赵雯珊来。/p
“我能体会小周的幸福。”张风浪扔掉竹签，靠在一辆货车旁感慨。/p
烟火气的幸福？她不知道。周鹏轩是一直珍惜的，却也不能拥有。“你们做的事情危险吗？”她问。本来是打算问他个人情况，终是不便。/p
“不危险。”他说着站直身体，继续往前走。“我们这边新产品即将大批量投产。萧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