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箩微微看向景澈,现在,景澈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墨帝心甘情愿的赐婚呢?/p
景澈垂下的脸,难得抬起眼,正眼瞧一下墨帝,若不是身上还背负着靖安王府这个枷锁,若不是还不能丢开这层身份,想娶木紫箩何须这样麻烦,自己又何须出现在墨帝的贺寿上。/p
他想娶,那便是直接娶了回去,只是那样太委屈了啊箩。/p
景澈抬头,望着墨帝,说道:“陛下,景澈并没打算收回刚才所说的话,臣要娶木紫箩,也并非因为南骊太子的相逼,亦不是一时兴起,我说了娶,那么,臣就不会食言。”/p
“你,景澈,朕已经说了,此事作罢。”墨帝锐利的目光落在景澈身上,他怎么也没想到,景澈这一次居然一点都不退让。/p
景澈无惧,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举在了头顶,让众人都明显能看到。/p
兵符,是兵符,墨帝看着景澈举着的东西,眼都直了。/p
“你想要干什么?”墨帝问道,难不成景澈想要用兵符要挟他。/p
“这,是靖安王府几代传下来的兵符,臣景澈渐来觉得身体每况愈下,恐无力再掌管此兵符,今日,趁着陛下寿辰,便将它交还于帝王,今日之后,臣便当个闲散王爷罢了。”景澈慢条斯理得说道,实则在看到墨帝眼睛都快贴在兵符上,他就知道,只要兵符一出,墨帝便无法拒绝。/p
墨帝吃惊极了,兵符,这是兵符啊,可以调动二十万大军的兵符,东夙的每一代帝王,都想从景家拿到的兵符,居然就这么轻易的交出来,景澈莫不是疯了不成。/p
木紫萝没想到,景澈所说的办法,就是把兵符让出来,如此一来,墨帝不是有可能会,是一定会让景澈如愿以偿。/p
木紫萝看着景澈,眼眶微红,景澈,你这个傻瓜,没了兵符,你要怎么办,怎么对得起景家的先辈?为了她,值得吗?/p
如果景澈知道,一定会跟木紫箩说,值得,只要为了她,什么都值得。/p
底下的众人也在议论纷纷,有支持景澈交出兵符,自然也有反对。支持的,都是视靖安王府为眼中钉的大臣,更甚至都是几位皇子一党的人,反对的,则是拥护靖安王一脉的老臣。/p
平西王段啸目光阴郁的盯着景澈,又看看墨帝,墨帝眼中对兵符的精光一目了然。/p
东夙只有他平西王府与靖安王府,是异姓王,权利比墨帝的皇子还要大,墨帝自登基,想要他们手中的兵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他远离帝都,镇守在外,他手中的兵符,墨帝不敢拿,因为这关乎边关的守护,帝都的安全,墨帝暂时也只是想想而已。/p
而靖安王府就不同了,手中的兵符除了可以调动镇守的兵,还可以调动帝都守卫的兵,那可是皇帝心中的大忌,哪个皇帝都不想守卫自己的人,话事权捏在一个臣子手里。/p
可是,靖安王府兵符的权利,是东夙第一任皇帝就传下来的指令,每一任东夙帝王都无可奈何,只有靖安王府彻底消亡,这兵符才能回到皇家手上。为了这个兵符,靖安王府历代,不知受了多少皇家的打压暗算,能撑到景澈这一代,已是万幸。/p
这时候景澈把兵符交出去,可不就正中墨帝的下怀。两位异姓王,可起的是牵扯帝王的作用,如果景澈把兵符交了出去,那就等于完全散去了权利,如此只剩下一个空架子王爷,还不是任人宰割?怕是不久,他平西王府的兵符,也该让贤了。/p
墨帝不敢动,也不敢让人去从景澈手中拿过兵符,因为,这是违背先祖明令之事,是要被记入史册的,不过,做做样子还是可以的。/p
“景澈,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兵符,是自东夙第一任帝王,便传承才来,你今日交出,岂不是违背了明令,让朕如何能同意,如何面对东夙的臣民?”虽然他是很想要靖安王的兵符,可是不是在这种情况,他是要靖安王府的人都死绝了,要兵符自己回到皇家。/p
景澈在心里冷笑,墨帝的想法,他又岂会不知,能把兵符拿出来,他就要墨帝亲手收下它。/p
别人觉得兵符是个好东西,代表着权利,可对于他景澈来说,不过是个烫手的山芋,世人只当他的父王是为了他而失踪的,可是景澈心里知道,他的父王怕是早已凶多吉少,墨帝的狠心,从来对靖安王府,就没减少过。/p
景澈直视着墨帝,低沉着说道:“臣,希望陛下能收回兵符,因为,臣不能继续守护兵符,臣.....只剩下不到三年的寿命,实在有心无力,陛下收回兵符,已是必然之事,还请陛下成全,收下兵符。”/p
他的语气中,有着满满的无可奈何,让所有人都因为他的话瞪大了眼睛。/p
虽然靖安王是个残废,身体不好,但是谁都没想到他命不久矣,平西王更是因为景澈的话蹙起了眉头,心里一阵阵心痛。/p
墨帝扬起的嘴角,显然是相信了景澈的话,在心里开心的想要大笑出声。景澈终于活不久了,如此一来,兵符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拿到手中,景澈自己交出来,还算他识相。/p
墨帝表现出一副悲伤又担忧的表情,关切的问道:“你的身体,当真药石无医了吗?这可如何是好?”/p
“陛下不用担心臣,这些年,臣不过是拖着久病的身躯,苟延残喘,度日如年,白医圣已经给臣下了结论,说臣活不过三年,臣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还请陛下收回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