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愈来愈近,安沫可感觉对方在床前站定,正犹豫要不要睁眼,对方却半晌没动静。/p
心里正纳闷着,忽然,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抬起她的手,放在掌心,微凉的指尖在她手心慢捻轻挠,仿佛挠在她心尖,痒痒的,她克制住自己忍不住想收回来的手。/p
可惜的是,这个念头生出来没两秒,对方的一个行为,让她愤愤将手抽走,一双水润的眼睛,带着控诉瞪着眼前拿她手捏来捏去当玩具摆弄的男人。/p
早察觉她在装睡,故意不戳穿戏弄自己,还趁机亲了一口。/p
“醒了?”南君炎一脸意外,装模作样的开始解衣,“时辰尚早,不如我陪你再睡会。”/p
说他不要脸,在喜欢的女人面前,脸算什么,可有外人在,他还是会克制点。/p
可此刻,调戏心爱之人的南君炎,完全忘了来时他后面还跟着的人。/p
听见门口传来动静,扭头看去,他那妹妹一只脚还没着地,瞪大眼睛在他二人之间瞄来瞄去,笑的诡异,适才放下托盘,做贼似的回头跑了。/p
老头紧跟着进来,一脸莫名。/p
南君炎已然恢复正常状态,毫不客气的在她身边坐下,后者默默往里挪了挪。/p
无上过来,细细打量着安沫可,后者被看的不大自在,过了片刻,听南君炎开口问,“如何?”/p
老头眯了眯眼,眼底似有困惑,不解,到豁然。/p
闻言,面色一沉,扭脸看向他,“如何?好的不能再好了。”/p
“倒是你小子,消遣老夫的后果你想过吗。”/p
“晚辈岂敢。”南君炎困惑的同时放低姿态,放在平时,自称晚辈对方怕是要以为这位大爷是在嘲讽自己。/p
无上活了这么大把年岁,看人这方面还没出错过,自然心里清楚得很,他倒也不是真恼,只是——/p
“迄今为止,还未曾有过这样的例子,夫人看来并非常人……”无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最后落在她手腕处那镯子上,不似凡品。/p
一直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的安沫可听到这里,不由抬头,“?”/p
对上那双紫眸,无上怔了怔,解释说,“夫人别误会,老夫只是觉得睡了一觉便解了这奇咒,十分新鲜,并无讽刺之意。”这事换到其他人身上的确是新鲜。/p
安沫可面无表情,“哦。”/p
对于咒术,她本人无知无觉,南君炎担心留下隐患,突然后腰一阵抽疼,扭头看去,始作俑者无视他的目光,又恶狠狠的掐了把。/p
看着想笑,但眼下笑出声不太合适,他抿唇,顺势握住那只作祟的手,牢牢抓在手心捏了捏,“有劳您走这一趟了。”/p
安沫可想抽回来,发现抽不回来,干脆任他去了。/p
“不必。”无上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老夫就当行善事,免得回头被某些人指着骂杀人刽子手。”/p
南君炎认同的点了点头,“嗯,您说的对。”/p
仿佛那个骂刽子手的不是他。/p
“……”/p
“好好休息。”无上翻出一枚玉令,交给她,“这个收好,别让傻小子给夺了去。”意有所指的瞥了眼南君炎。/p
察觉到他对南君炎似有不满,安沫可看了眼手里的东西,光滑细腻,通体莹润,居中一个‘无’字,她问,“这是?”/p
无上但笑不语,“小玩意,拿着玩。”/p
安沫可无语,她看起来像个傻子?这玩意怎么看都像某种信物。/p
想了想,她还是收下了。/p
送走了人,那枚玉令南君炎看也不看,起身去端饭菜。/p
安沫可打量着他的举动,瞄了眼他的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p
南君炎自然而然的以为,她在担心慕容幻那家伙追过来,“这里是魔域,放心,那混蛋不至于为了……”/p
“打住。”/p
男人乖乖闭嘴。/p
她问,“我是谁?”/p
他秒回,“我的人。”/p
“你再说一遍?”安沫可抓着托盘一角,大有他说不出让她满意的回答,就把饭菜掀翻的意思。/p
安静了几秒。/p
南君炎轻轻掰开她的手,眉眼带笑,“闹脾气了?夫人?”/p
醒来后身体仍有些虚,比不过力气,安沫可放弃了,蹦出另一个问题,“方才那女孩是什么人?”/p
“阿璃?”/p
“她说了什么。”他问。/p
安沫可面无表情的说,“哦,她说你去跟男人打架了。”/p
南君炎放下托盘,起身要走。/p
她忙拽住他,“去哪?”/p
“找个男的打一架。”/p
这么对视几秒,她先没忍住,笑出了声。/p
只闻一声短叹,无奈且欣慰。/p
“夫人总算是笑了。”/p
……/p
京城。/p
不到半天时间,就安家大小姐当街与右相千金起争执后昏迷被人拐走一事,已经传遍各大世家,宫里甚至直接派了人过来。/p
安府。/p
安允煌将人送至门口,“有劳王公公跑一趟了,惊动了皇上,等舍妹回来,末将亲自带她进宫面圣。”/p
王公公曾是在先皇身边侍奉且极少数可与之交心的人,直到先皇因疾而去,当时身为太子尚且稚嫩的凤幽离继位,他也算是看着皇上长大的,自然明白,若不是因为重视,皇上也不会一听到消息立马吩咐他前来。/p
上了马车,王公公掀开帘子,笑道,“人没事便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