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守着铺子,不能离开,月清带着两个孩子,种地肯定是不行的。我们又和老家不对了,我家那些人,您也知道,别人肯定不敢帮忙,这样一来,只能不种了。”说起田家那些人,觉得有点难堪,田爱华三言两语带过去。
不对是土语,两家人生气打架,不说话不来往了,就说是不对。
这么几年的亲家,水氏对田家人也算了解,知道田爱华说的是事实,她也不能反对,勉强认同了这种做法。随即,又被另一个问题困扰:“不种地,那你们吃什么呀?”
既然做了这种决定,作为一家之主的田爱华肯定已经想过了,并有所打算。水氏问完,田爱华就接着道:“我们两个大人,再加上两个孩子,也吃不了多少,多少买点,再加上家里的存粱足够吃了。再说,好歹我们已经下种了,多了不敢想,多少总会收点吧,吃的倒不用担心。”
水氏见田爱华都打算好了,也就放下心来,不再多言:“既然有打算,那就随你们吧。”
娘就是娘,不是别的什么人,一听说他们要去城里,首先担心的就是他们的吃饭问题,水月清心里充满感动,这会儿赶紧开口:“娘,你就放心吧,我们不会饿着的。再说了,有娘在,娘也不会让我们饿着的不是。”
水月清的话说到了水氏心坎里,水氏向来拿撒娇的小女儿没有办法,自从水月清成亲,就再没有这样对水氏说过话。水月清难得撒一次娇,水氏怎么会不顺着她,心里一柔,“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啊,都当娘了,还像个小孩子!”
田甜挑了挑眉头,继续和弟弟玩闹。
“娘,月清,爱华,你们聊天呢?”水月亮的声音突然在院子里响起,话音刚落,门帘一动水月亮进了屋里,站在地上讨好的笑着。
“大哥,你出来了,快过来坐下!”田爱华赶紧起身,热情的招呼水月亮。
“不用不用,你坐吧,我站着就行。”水月亮摇头摆手,挪到水氏身边,拉拉水氏的衣襟小声道,“娘,我跟你说的事情怎样了,你有没有对月清说啊?”
水氏动动身子,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不着痕迹的抽出衣襟,摇头道:“没有,你自己说吧。”
水月亮碰了一个软钉子,尴尬的笑笑,不敢马上就说,东拉西扯的和田爱华聊了起来。
这边正在积极的筹备开新铺子,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却不知道城里田老汉他们正在上演苦情戏,不择手段地败坏田爱华的名誉,极尽排挤,打压他之能事。
田记杂货铺。
田老汉他们正和李老头等几个铺子的掌柜老板围在一起,热烈的讨论着什么,田老汉还扒开后脑勺的头发,指着一个三角形疤痕挨个给众人看。
“太过分了,我活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做儿子的!居然敢杀亲爹,这还是人吗,简直连畜生都不如!”李老头看完,拍案而起,如亲身经历一般怒斥田爱华的罪行。
一个锦服老者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用手里的拐棍狠狠点着地板:“孽子!孽子!对亲生父亲都这样,要是别人,这还了得!”
“是啊,怎么会这样,这种儿子,太可怕了,还不如没有!”
“这样的人,怎么敢和他有来往,我看还是算了,我再找别人吧!”
……
“对啊,绝对不能跟他有来往。”各人发表了“高见”,最后李老头做了总结,一弯身对田老汉深深鞠了一躬,“谢谢田老板,要不是你今日说这一番话,我们几个还不知道要吃多大的亏呢!”
“不谢,不谢,这是应该的,生下这种孽子来祸害世人,我本就有责任。”田老汉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田建华赶紧上前扶住他。
几人达成共识,告辞离开了。
田老汉盯着几人的背影,嘴角朝上勾起,露出一抹阴狠得逞的笑容。田建华几兄弟如众星拱月般围着田老汉,得意的笑着。
第二天,田爱华怒杀亲爹的行为如一阵旋风般的刮过,一传十十传百满城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田爱华的恶名传遍了县城的大街小巷。
远在营水村的田爱华并不知道,他离开的这几天,城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等他再次回去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