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说的口都干了,这才拉出了江荷叶,“你这甥女最不听话,你二姐想让她跟着学做生意,她偏不,说什么都要读书,将来学你考取功名。”她看着荷叶说道“荷叶,你看到没有,这就是你小姨如今的境地,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宦海风波可比咱们商场上的起伏更为凶险。”
江雅菲笑着摸摸荷叶的头,虽然她们是姨甥,但是看外貌倒像是姐妹,江雅菲的二姐比江雅菲大十岁,成亲又早,荷叶是她长女。
江雅菲刚高中那年,荷叶还扎着两个小羊角辫呢,一晃四年,都长到她的肩膀高了,荷叶显然很不赞同外婆的话,她看着江雅菲认真的说道“小姨,我读书学你,也是为了以后可以做更多的事,考仕途难道不是一个平台么?我想像你一样,做个好官,清官,让人家一想起咱们安城江家都竖起大拇指,夸一句,那家啊,一门几代贤臣,那家为官多年,替百姓做了多少好事,想学咱们前朝的宰相肖晴山,做个青史留名的人。”
江雅菲惊喜的和梁寒对视了一眼,高兴道“荷叶儿好大的志气啊,好,小姨支持你。”
江绯红笑着说道“看见没,都是你这丫头给带的,如今连咱们家荷叶都不愿意经商了,二姐该哭了。”
荷叶笑道“三姨,您别笑我了,如今我已经有了三个弟妹,我母亲不愁没有接班人。”
江雅菲越看越喜欢自己这个小甥女,不由说道“可惜颜老师已经说过不再收弟子了,不然,我真想让荷叶去跟着她学习。”江雅菲沉吟着。
江绯红笑道“还要别人做什么,你不就是个现成的老师,等回头我们走了,荷叶别走,跟着你小姨妈,让她多教教你。”
江雅菲笑道“跟着我也成,这名分上也说的过去,只不过日后不要叫老师说我带坏了徒弟。”
荷叶见姨妈答应了收下自己,大喜过望,差点没有蹦起来,江绯红到笑道“还真是个小孩子。”
家中来了客人,江雅菲自然要请母亲等众人去当地最有名的酒楼‘海味斋’品尝下海鲜,说是她请客,不过最后还是让江绯红掏银子就是了。
让江雅菲没有想到的是,她们出来的时候,居然在海味斋见到了秋十娘,秋十娘正在宴请生意上的朋友,一时喝多了几杯,出去上茅厕,没想到刚回大堂正见江雅菲带了家人准备离去。
秋十娘急忙上前打招呼,听说前面的老太太居然是县守的母亲,急忙热情邀约,次日晚一定要去自己家吃饭,江雅菲怎么好意思,秋十娘执意道“大人,如果您觉得小人人微言轻,心存蔑视,那么您就别来。”
江雅菲还未开口,江老夫人笑道“雅菲,秋老板如此盛情,怎么好拒绝,就这么定了,明日我们一定前往。”
秋十娘欣喜的忙道“老夫人,明天一早我就让人送去拜帖,明日晚上恭迎尊驾。”
待上车后,江绯红微微笑道“这秋老板到是个有趣的人,看样子很豪爽。”
江老夫人笑道“是啊,看来我儿的人缘到不坏,这个人喜欢你妹子的很。”
梁寒迅速的看了眼江雅菲,坐在一边没有说话,江雅菲悄悄握着他的手,笑着对上母亲的目光“母亲大人,她再喜欢女儿,女儿也不能比她矮了辈分去,你说是不?”
江老夫人眉一挑“那是,看她样子,不过三四十岁,和你大姐差不多年纪,总是太年轻了。”
母女二人不由相对笑笑,互相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别看江老夫人刀子嘴,说人不留情,其实心肠最软,你光看她这次为女儿带来的东西就知道了,生怕女儿遭罪,只要能想到的,都恨不能塞满车。
江家吃饭,林霄是没有资格去的,他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吃了梅叔送来的饭,坐在屋子里算账,江雅菲到真没拿他当外人,让他算的都是县衙里的账目,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林霄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县衙,每年的财政拨款少的可怜,可是要做的事情就太多了,江雅菲来后,成立了海事处,海事处平时到罢了,遇到六七灾月,是最费钱的,还有就是海堤该重建了,江雅菲还想救济一下住在城中的贫民,帮他们修缮下屋子,通往灵州的官道也该修整了等等拉拉杂杂一堆事,说到底,两个字,缺钱。
林霄这边算算,那边算算,怎么都拆不够分,不由一时叹息,丢了笔,发呆。
如果说米罗国是艘大船,那么他从前就是一个坐在船上看风景的贵公子,他从来不知道,这艘船的内部到底是怎么运转的,可如今,他不仅体味了世情,还连拉船的悲苦也一并知道了。
林霄这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身在福中不知福。说来可惜,如果当年,他和江雅菲成亲时有现在的这种心态,他们的生活肯定会比现在幸福百倍,他既然体谅了世情,明白了自己的前妻主有着多么博大宽厚的胸襟,这叫他如何不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会觉得皇室宗亲就一定比布衣平民品格高尚?想起自己当时落难时,受到过的那些帮助,那些人,那些贫民分明才是最最真诚的人啊,就如自己的前妻主,自己怎么会将如此无暇的美玉看做了脚底上的泥泞一样贱价呢?随着对江雅菲了解的不断加深,林霄越发觉得她真是这个世间上少有的女人,心底纯净无私、灵魂高尚,也就越发觉得江雅菲的珍贵。林霄心里不免更加痛苦万分,因为这个女人,如今已经不属于他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茫然的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