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婉侍君出事之后,宫中一时有些风声鹤唳,更加上若林侧君肚子的孩子跟着没有多久也流产了,终于导致了女帝的震怒,芙蓉殿未续的求婚比赛不得不宣告暂停。
女帝知道不久前,流苏去看过若林后,虽然没有明说什么,可是不久后,在众侍君面前还是借由一件小事,落了凤君的面子,这也是两人成亲二十多年以来的第一次,有敏锐者不由感到了一丝风雨欲来的味道。
恒王府邸里的灯光也是亮到了很晚,恒王艾棠脸色也说不上有多么好看,此时她的眉头微皱,神色阴郁。
“主子,这也是不得已,您就别多想了。侧君也是为了您日后的地位,您要是如此自责,侧君千岁的一番苦心岂非不是白费了么?”
心腹送来若林侧君在宫里的消息后,低低的劝慰着自己的这位主子,良久后,艾棠才长长叹了一声。
艾棠掌化为拳,心里暗暗发誓,今生定要让父君的苦心成真,她本来并不是多么仰望自己母皇的那个位置,可是自小,她在宫里受多了暗算嫉妒,出了宫自己开了府,又频频被人猜忌陷害,如今,凤后父女为了早日登上大宝,为了给自己扫清障碍,更是连连对宫中君位们及皇女们出手,她们父女如今被逼到此时,再不做出些什么,恐怕多年隐忍都会化之流水东去。
若林侧君肚子里的自己那个尚未谋面的弟弟,可怜如今才几个月大,却做为换她们父女安全的牺牲品,想来,父君的心比自己更痛吧。父君在听得母皇立了张平侍为婉侍君的时候,只怕对母皇已然心冷了吧?这么多年,她总是处处说自己最爱的就是父君,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在父君当年怀自己时,没有保护了父君,害父君差一点难产而死,一尸两命,在自己幼小成长时,更是没有保护了自己,以致自己不得做出羸弱的样子多年,现在,更是需要父君牺牲掉肚子里的孩子来保护自己,都说君王多情,她口口声声的爱真是飘渺啊。
艾棠长叹一口气后,只觉得胸中块垒更重,“去,将我房里那棵百年人参派人送进宫里,给侧君养身子用。”
心腹低声应了退了出去。
要起风了,天空乌云压顶,阵风翻起了窗帘,仿佛长龙入云。
同样夜不能寐的还有林霄,宫中的事情,他早就得知,此时宫中风雨多变,一步走错,多少人将万劫不复。
不行,江雅菲此时绝对不能再留在京都,她早就被几番人马都盯在了眼中,更是得罪了凤君一派,不管最后谁最后争储成功,江雅菲这样的纯臣都将是最先被牺牲掉的炮灰。
林霄默然想了一会儿,想起自己早早得知的那个消息,不由做了一个决定。
张韵芝再度见到艾珏时,不由心里大吃一惊,短短半月未见,他已经消瘦如斯,艾珏见她眼里闪过的惊讶,化作苦涩一笑“很奇怪吧,都到了这个时候,我居然没有一点面对日后未来的害怕,居然还是想见你一面。”
张韵芝心里隐隐升起一丝痛惜,他此时的样子和当年与自己不得不分开的阿茶那悲伤的样子是多么的相似啊。
阿茶,张韵芝微微握了下拳头。
“皇子千岁,都怪臣无用,当日没能帮皇子争个自由。”张韵芝知道,眼前的少年即将远嫁圣林,那场没有分出胜负的比赛,终究还是有了结果,圣林吗?不知道,艾珏的一生幸福又换取了米罗的未来几十年的什么利益。
“这不怪你,都是我身为皇子的命。”或许是看清了自己的命运,艾珏的眼睛里没有喜也没有悲,哭是没有用的,莫说自己那个懦弱的父亲保护不了自己,反而还要靠自己去安慰他。
“皇子千岁,如果您不想嫁过去,臣,,臣甘愿冒死带您离开。”到底是血性方刚的年轻女子,张韵芝最终还是不愿意看到如此花季少年步入那暗淡无光的命运里。
“张大人,多谢您。”艾珏眼中浮上一层水光,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您对于我只是同情,您心里对我并无男女之意,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谢谢您。”
艾珏毕竟是个皇子,想打听些事情还是很容易的,他自从知道了张韵芝当年和阿茶的□后,就明白当日芙蓉殿上,张韵芝帮助自己并不是因为对自己有情,她是想起了当年的情人,从而生出的一丝怜悯。
这让芳心暗许的自己一颗心凉到了底,那是怎样的一种情呢,该是生死不渝的痴吧,这才让这位年轻的女子多年来,不娶亲,一直坚守着当年的约定。
艾珏也明白,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公子,或许还有机会和时间去试上一试,可是,自己终究出身皇家,容不得自己做出对婚姻的选择。
如果不是知道了张韵芝的过往,那么今日她的提议,还真是会让艾珏心动,可是如今,艾珏苦苦一笑,说道“今日我来,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为了感谢大人您。大人当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对艾珏伸出了援手,总算艾珏承了您的恩情,日后,定当回报。”
毕竟出身宫廷,再淡然的皇子自小就学会了倾轧和心机,艾珏既然决定顺从命运嫁入圣林,自然是在心里做出了一番决定,他也不是束手就擒的软弱之人,日后离了故国,身处异地,自然也会慢慢培植自己的力量。
张韵芝看着眼前短短几日仿佛气质大变的少年,终于明白,到底他和阿茶还是有所不同的。
“不知道,是谁送千岁您出嫁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