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译看着消失的魅,知道他其实依旧在这间屋子里。/p
沈译收回视线,直直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沈季,“祖父,你为什么要把暗卫交给我?”/p
“祖父老了,想把定国候府交给你来守护了。”/p
沈译看着自从祖母去世后就一日不如一日的祖父,却依旧沉声道,“祖父不老。”/p
沈季笑了笑,“傻孩子,祖父真的老了,有些累了,这重担就教给你和颉儿了。”/p
“祖父知道,你们不会让祖父失望的……。”/p
沈译听着后面近乎呢喃的声音,红了眼眶。/p
沈译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你要去找祖母了。”/p
两人都知道那不是问句。/p
一道近乎没有的声音响起,“她已经等了我好久了……”/p
沈季慢慢站起来,“你好好养伤,祖父回去了。”/p
沈译低垂着头,看都没看沈季一眼。/p
听着关门声响起,“啪”一滴泪水滴落在了沈译的手背上。/p
沈译觉得手背都滚烫起来,他很想站起来大声对他说,不要走。/p
可是,他做不到。/p
思绪不由飘到很多年前,那时候他和祖父还有祖母在洛城。那段时光是他最开心的时光,祖父白天教他枪法和兵法,晚上祖母会给他讲故事。/p
祖母每天还会给他做好吃的东西,有时候他被祖父罚了,祖母都会护着他。/p
祖母每次只要一假装生气,祖父马上就会听祖母的。他以前一度觉得祖父把祖母宠坏了,宠得就像一个孩子一样会任性,会撒娇。/p
可是祖母身体一直不好,总是生病。有一次祖母带他去掏鸟窝,却突然晕了过去。/p
他看着一个个大夫摇头,又一个个的陆续走了。/p
祖父在他眼里一直是高大威猛的,可是那天祖父却像个孩子般哭了。/p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祖母,很后悔,他不该同意祖母的意见去掏鸟窝,也许祖母就不会晕倒了。/p
他站在旁边看着祖父握着祖母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说。“熙熙,你等我,我马上就来找你。”/p
他看着祖父帮祖母理顺衣裳,就拿起剑朝自己的脖子抹去。/p
他当时吓得大哭出声,也许是他的哭声,使得沈季放下了手中的剑。/p
沈季蹲下来,抱了抱他,轻声道,“你祖母一个人很孤单,而且她很胆小,没有祖父在,她会害怕的。”/p
那时候的他一个劲的摇头,“祖母会醒过来的,她只是睡着了,祖父,我不要你也睡着……。”/p
他直直的拉着他祖父的手,因为他害怕他一放手,他就会再失去祖父。/p
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和尚,喂了祖母一颗药,祖母居然慢慢的醒了过来。/p
当时他和祖父都呆呆的看着突然醒过来的祖母,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和尚。/p
他和祖父直接奔到祖母旁边,他记得很清楚,当时祖母说的话。/p
“我说过的你要死在我后面,可是你不能自杀,否则我不会认你的,我想看见你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光了再去见我,我会等你的。”/p
祖父抱着祖母一个劲的点头,后来等他们想起那个和尚的时候,那和尚早已经消失了,怎么查都查不到。/p
那个和尚就像是他和祖父做的梦一般,虚幻缥缈。/p
沈译看了看床顶,从祖母去世那天开始他就知道,祖父马上也要走了。/p
沈译闭了闭酸涩的眼眶,对着空气喊了一声,“魅。”/p
不过一瞬魅就出现了,“主子有何吩咐?”/p
“去查查司空府长子的伤怎么样。”/p
“是。”/p
在声音响起的同时魅也消失的。/p
沈译抿了抿嘴,这速度怕是他也只能望尘莫及。/p
沈译闭了闭眼睛,无奈道,“出来吧!”/p
只听一声轻响,沈译床边的凳子上已经做了一个人。/p
那人头发花白,容颜却只有二十岁上下的样子。/p
“啧啧,你这样子。”/p
那人看着沈译依旧闭着眼睛不搭理他,又继续道,“听说你受伤了,特地跑来参观的,没想到那么惨啊!”/p
沈译还是没搭理他,“喂,我好歹是你师父,也教了你快八年了,怎的对为师那么冷淡,为师好伤心啊~”/p
沈译慢慢睁开了眼睛,果然是那副讨打的表情,“我又没求你教我武功,要不是你下药,我才不会就范的。”/p
“哦,对了,我又给你找了个师弟。”/p
“你想收几个徒弟都可以。”/p
夜轩看着眼前的沈译,摸了摸下巴,“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吗?”/p
沈译手里抚摸着玉佩的纹路,淡淡道,“你会告诉我吗?”/p
夜轩愣了愣,但还是老实道,“不会。”/p
沈译抬眼看了夜轩一眼,“所以我何必问呢?”/p
“算了,欣赏到你这副惨样,已经够了,我要去调戏你的新师弟了。”/p
沈译再抬眼时,室内已经没有人了。/p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p
初春的夜晚,夜凉如水,有微风慢慢吹过。/p
“咚!——咚!咚!”/p
更夫刚敲过三更(晚上十一点)的梆子,上阳城除了柳絮街,其他地方都寂静下来了。/p
乌衣巷却有一个披了黑色披风的男子正在努力的往前跑,身后跟了几个黑衣人。/p
突然那披黑色披风的人停了下来,看着面前挡着的二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