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译站在水天一色的大堂里,这次不像昨天一样,一个人也没有,大堂里有了吃饭的人,也有了掌柜和小二。/p
“公子,二楼请。”/p
沈译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抬脚就跟了上去。/p
那个小二把他引到一间名为无谓的雅间门口就站住了。/p
“公子里面请。”/p
沈译推开门,就看到了一个人正背对着他看着窗外,那个人的背影有些眼熟,但是他一时又想不到曾经在哪里看过。/p
“你是谁?”/p
沈译不打算兜圈子,而是直接开口问道。/p
那人缓缓转过身看着沈译,“坐吧,我有事和你谈。”/p
沈译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更加疑惑了,居然是祁练,不应该说是连城。/p
沈译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连城面前,沉声道,“朝廷里还有多少你们的眼线?”/p
那个给他纸条的人虽然官职不大,但是也是混迹于朝廷的人,他真的没想到伊希国的手那么长,居然已经渗透到了朝廷!/p
连城轻笑出声,“这可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沈译,坐下来慢慢说。”/p
连城抬起茶杯,看了沈译一眼,慢慢喝起茶来。/p
沈译见此,不得不坐下,“你们到底有什么诡计?”/p
连城放下茶杯,声音很平和,“你们凛国的茶不错,在伊希国就连我们皇子想每日喝茶都喝不到呢?”/p
沈译忍住想拍桌就走的冲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那你就一直呆在凛国喝茶吧!”/p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一个那么浮躁的人?当时若换个策论,只怕你就得输了吧?”/p
连城的声音满是调侃和揶揄。/p
“别废话了,直接说吧,找我做什么?”/p
连城再次笑起来,“我先为你解惑吧!”/p
沈译皱起一对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连城。/p
“首先,朝廷里没有伊希国的探子。其次,这间酒楼也不是我的,你别乱猜了。至于我和这间酒楼主人的关系,那就无可奉告了。”/p
“那那个官员为何会帮你送信?”/p
“这个啊……依然是无可奉告。”/p
沈译站起身,看了一眼连城,“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p
连城见此忙站起来,按住了沈译的肩,“别走啊,好歹我们也当了那么长时间的对手,坐下来好好叙叙旧。”/p
沈译本也无意要走,只是装装样子,“说吧,想要我做什么事?”/p
他不信连城是来和他单纯叙旧的!/p
连城听此,直接从怀里掏出三封信,露出极其严肃且认真的表情,“你去伊希国的时候帮我把这三封信交给一间名为云来的甜品铺子的老板。”/p
沈译挑了挑眉头,“为什么会选择我?还有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帮你?”/p
连城笑了笑,“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帮我。”/p
连城的笑有些凄凉,沈译的心不由颤了一瞬,曾经那个满身骄傲和耀眼的祁练不见了。/p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个被舍弃的质子。/p
“好,我帮你。”/p
连城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惊讶,因为他没想到沈译居然那么轻易的就选择了帮他。/p
连城还愣在哪里,可是沈译却再次开口了。/p
“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疑惑,今天终于可以问你了。”/p
“你问吧。”/p
“当初为什么撤兵,你明明都赢了。”/p
连城的身子顿了一下,他没有马上回答,因为就是那场战争,使得他失去了一切,包括母妃的命,还看清了那个人的冷酷无情。/p
沈译的一双眼睛看着连城,因而连城眼里的痛和恨他看得一清二楚。/p
“因为那样胜之不武。”终于连城的声音缓缓响起。/p
“怎么会呢?你藏的那支奇兵很厉害,那也算是计谋的一种吧,所以不算胜之不武的。”/p
若是在战争开始前连城故意埋下那么一支军队,让他们估计错误进而导致失败,这样的计策绝不能说是胜之不武,只能怪他大意。/p
“不,那支军队在哪里已经藏了十五年了,并不是为了那场战争隐藏的。”/p
沈译把目光投向连城,居然已经十五年了?/p
“那是我舅舅给我准备的兵马,为了……为了我母亲的性命和哪个位置而准备的。”/p
这句话暗含了连城深深的沉痛,原来的他一直不知道母妃和父皇的恩爱只是假象,原来他的父皇只是忌惮那支军队而已!/p
可笑他以为回去等着他的不过是幽禁,因为在伊希国私藏军队的皇子都是终生幽禁。可是……/p
没想到,没想到……回去他连母妃的遗体都没有看到,还有地牢里无尽的酷刑,若不是需要一个质子,只怕他已经死在牢里了吧。/p
沈译看着连城的模样,虽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可是依连城现在的处境来看,大概也猜到了。/p
沈译站起身拍了拍连城的肩,“我一定会帮你把信送到的。”/p
……/p
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童初站在高墙看着已经变成小圆点的人,才轻叹了口气,转身下城楼。/p
童初一个人慢慢的在繁华的街道上走着,阿零依旧一言不发的紧跟在她的身后。/p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童初的目光全在街边的商铺上,而阿零的目光却只紧紧盯在一个人的身上。/p
看着街边琳琅满目的商品,还有过往的行人,童初的心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