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材质,如果是饰品礼器或者角,栀,之类的酒器,当值万金以上,或者杯,碗之类,也当值八千金,”侯赢犹疑一下,开价道,“只是这瓶子的造型,实在是用处不大,也就当值五千金了……”/p
侯赢内心里,也是一阵惋惜,也不知道是惋惜瓶子的形状,还是惋惜里面的药品。/p
王良张大了嘴巴,同样的材质,不同的造型,价格竟然差了这么多,也真是离谱啊。/p
“也可以用他盛酒啊,”王良急忙出主意,这个价格相差太大,王良有些不甘心了。/p
王良可是拿这个请教过白动,白动说这种东西世所罕见的,一定能卖个好价钱。/p
当然,五千金是一个什么概念,王良也压根就不知道,来到这个时代,对于这个时代货币的理解,王良就见到过几个铜刀币,是柴大攒了半辈子的积蓄,用麻绳传一起,挂在脖子上,宝贝的不得了。/p
而王良身后的木河跟瘦猴,已经是惊讶的大张着嘴巴,彻底的目瞪口呆了。/p
只是一个装药的瓶子,就价值五千金……两个人终于知道,用在自己身上的药,是多么的值钱了。/p
在秦国,仅仅只是需要二十个金,便可以做栎阳城外起一座差不多的大屋,卖上几十亩水田,卖上一头牛,再讨上一个漂亮的媳妇儿,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p
木河家在栎阳城外有一大片的土地,仅仅是依靠租种木河家土地过活的佃户,就有近百户,可以说,木河家在栎阳,已经是中等的富户了,可木河家这么些年积累了多少金,木河可以明确的猜测到,决对拿不出一千金来。/p
可真是富可敌国了,像卫国那样的小国,一年的收入,五千金也是没有的,穷秦一年的收入多少,五千金也是撑死了,除去乱七八糟的用度,一年能剩下一千金,赢师隰的老脸能笑出花来。/p
当然,在魏国这样的大国眼里,五千金,真的就没什么了,年份好的时候,魏国可以收入两百万金。/p
但五千金,已经是真的不少了,也只有像王良这样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的人,才感觉差距太大,犹不满足。/p
面对王良的反驳,侯赢只是轻轻一笑。/p
“这世上有什么酒,”侯赢解释道,“这世上,有什么酒,需要用这么名贵的瓶子盛放呢。”/p
想想也是,瓶子都五千金了,有又那种酒,值这么多钱。/p
好吧,这个很有道理,王良也是哑口无言。/p
“或许,我们可以举办一次拍卖会……”王良突然眼前一亮,说道。/p
“拍卖会……”侯赢一愣,拍卖会最早在西方世界兴起,侯赢哪知道这个玩意儿。/p
“对,就是拍卖会,侯先生可以将栎阳所有的大商和交好贵族集中在一起,将玻璃瓶展示给所有的来人看,随后于五千金为底价,让所有人竞价,价高者得……”王良兴致勃勃的说起拍卖会的流程,侯赢却是不高兴了。/p
“先生不信白氏商社……”侯赢厉声喝道。/p
侯赢可不怕王良,这个时代,大商的身份形同贵族,跟国府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而王良是谁,一个不出名的医者,虽然也认识几个字,但士子都算不上,啥也不是。/p
“不是,不是,白氏商社价格公道,整个栎阳城,谁人不晓,这个方法只是做生意的一种形式,侯先生听我说完,”见是侯赢误会了,王良急忙解释。/p
能不误会吗,一种全新的贸易方式,总需要一个慢慢理解的过程。/p
在侯赢看来,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已经出价了,你可以不卖,转身就走,这都不是事情,但却要集聚大商们重新评价,这不是打自己脸吗。/p
做生意的一种方式,自己做了半辈子生意了,啥方式没有见过,难道还不如你一个毛头小子。/p
但侯赢决定还是仔细听听,毕竟是在秦国,王良也是老秦人,老秦人好斗的臭毛病是出了名的,给王良一次机会,如果王良说的不能让自己满意,侯赢不介意喊人进来,把王良三人赶出去,到时候,自己也理直气壮。/p
王良快速将拍卖会的流程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p
“拍卖会吗,大家伙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当然不可能只拍卖一种商品,侯先生可以拿出白氏商社的一些贵重物品,或者,发出广告,让散落民间的宝物持有人主动来联系白氏商社,到时候,白氏商社给出底价,只要拍卖出去,皆抽取一定比例的利润分成……”王良侃侃而谈。/p
不愧是做生意的好手,侯赢只是听了一遍,便明白了个七七八八,这个方法可用吗,自然是可以用,以白氏商社的影响力,集聚一帮大商贵族自然是不成问题,货遇明主,说不定,原本积压在密室里吃灰的一些宝物也可以趁机脱手,如果碰到几个喜欢的主顾,溢价出手也有可能,只是能做到哪一步,毕竟是前所未有的方式,侯赢也无法估计。/p
只是,王良说的奇怪,有些东西,侯赢还是不懂。/p
“什么是广告,任何让民间宝物主动来找白氏商社……”这个,侯赢是真不明白。/p
宝物皆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哪有让宝物主动现身的办法,侯赢从来没有听说过,就凭一个自己不明白的广告吗。/p
王良终于可以笑了,王良知道,侯赢有些动心了,商人逐利,只要有利可图,哪有不动心的道理,何况宝物本来就价格昂贵,这个利,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