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程、周两人听闻七派筑阵锁谷之事时候,俱都眉头一紧。周纤更是勃然盛怒,大声骂道:“七派狗贼,合该当死!持强凌弱,枉称名门正派!”/p
谭振云忙附声道:“七派见财起意为人不齿,即便是再是强横霸道也堵不住天下修士幽幽之口。两位前辈何不领导我等共赴法会讨伐不义,争取咱们的养命宝地!”/p
程通甲思忖稍许,笑道:“我们原定要去清辉谷一趟,怕是顾及不上此事。”/p
众人闻言心中不禁暗自腹诽:“方才还说去‘葬魂谷’,现在又改言‘清辉谷’,真是诡诈多变没个实在话。”不过转念又一想,这两人来历不明,功力高绝难知良善,还是各走各道勿要轻易瓜连沾染的好。/p
谭振云当即稽首道:“如此,我等便不多打搅了!”/p
周纤在旁边柳眉一挑,斜着眼道:“吆,老头生气了呢!”/p
谭振云闻声一窒,他虽有五十多岁,在修道人当中却是正当壮年的时候,无端被个小娘蔑称“老头”实在他没想到的。心中不觉有些愠怒,连忙辨道:“不敢,不敢,两位前辈大恩我等没齿难忘!”/p
周纤瞪着眼奇道:“你可真会说话,咱们不过相识片刻,我与师兄又有什么恩情给你们?”/p
一时问得谭振云语噎,悻悻不知如何再说。程通甲见他吃糗,哈哈笑道:“我这师妹口快心直,大家习惯就好。既然说起‘恩情’两字,咱们言谈甚欢不枉相逢一场,我便给你们指条明路,或许能沿路避开一些凶险……。”/p
原来此地虽是边陲小镇,但背后深山腹地广阔,许多山货、矿精会在此地转运。冥化门驻地所在的白露山地处南方,水泽丰盛船运通达,比之陆路都要方便。程通甲之意就是让五人干脆避开山林野外,登船杨帆藏身货船之中顺流前去。/p
可惜的是,他们先前来时百思千虑,自然有人提及此法,但是一经讲出便遭质疑。盖因水路非同陆地之上,瀚海茫茫无处遁形,一旦遭到攻击、围堵断无逃脱幸免之理。更何况冥化门也不是些白痴,如何不知道在此处立禁设防,到时候一个不巧被他们来个一网打尽,到那时候悔之晚矣。以此种种来推断,水路绝非是最佳途径。/p
谭振云当即稽首肃容道:“前辈容禀,此路……。”/p
不待他说完,程通甲摆手笑道:“我知汝虑,先看看这个吧!”/p
说话之间从袖中径直掷出一个东西出来,谭振云探手接住捧在掌心一瞧,原来竟是一面两寸长的玉牌,上面云纹草饰雕琢精美,当中阳刻着“冥客”两个小字,也不知是做什用处的。/p
正自疑惑时候,程通甲笑道:“此物是冥化门外院的客卿牌子,你等乔装一番或许能混上货运之船,如此以来只要小心躲避,这条路亦是未尝不可。”/p
众人听了心内大喜,他们所虑的不过在于自己没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稍一盘查便会漏了底儿。如今前程开朗,如何不让他们开眉展眼喜出望外。五人当即俯首拜倒,口说“恩情”、“感谢”不已。程通甲淡然笑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p
“还不快走!待他们戒严,可就不好办了。”周纤不喜这些惺惺姿态,在旁边斥道。/p
五人不敢违逆,当即便拜别出来。/p
待他们远去周纤歪头问道:“程师兄,看来此事确实如此,就不知下一步咱们该怎么打算?”/p
程通甲慨然叹道:“越是混乱对我们越有利处,让这些人先斗着吧!静观其变就是……。”话未说完突然眉眼一挑,沉喝道:“我们还是小瞧了冥化门,来的真够迅速的,方才那帮人祸事了!”/p
只说陈风笑五人收束灵机,从酒楼出来往前走出颇远,在个冷清的汤面摊子近前谭振云忽然打手止住四人,吩咐道:“先别急,咱们坐下商议商议再说!”/p
四人一发进到棚子当中坐定,各自随便点了碗汤面,趁着摊主捣置的功夫,谭振云开口道:“诸位,小心驶得万年船。方才那两人不明不白的,咱们总需得要防范一二,你们说是不是!”/p
吕泉点头道:“凡是谨慎为上,我也觉得心内不太踏实!”/p
其余陈、杨等人亦有所虑,均是点头附和。众人纷说时候,谭振云把程通甲给的那面玉牌拿出来,探手推到吕泉面前,笑道:“吕兄,如今只有你跟陈小子两人藏息符尚在身上,前往打探之要务说不得要落在两位身上了!”/p
陈风笑听了勃然变色,忙摆手道:“那个……小子人小力微怎能当此重任!”心中暗自大骂:“嘿,这个老渣皮你自己怎么不去?一句话便让老子去送死,想得可真美!”/p
吕泉正色道:“谭兄,非是老夫不给你面子故意推脱。先前你也瞧见了,楼里那两个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咱们瞧了个通透。倘若船上真有那些人坐镇,我等岂不是白白过去送死么!不若大家同去,进退一心岂不更好?”/p
谭振云低声道:“唉,吕道友何必瞻前顾后平白堕了志向。那两人功力高绝想来自有侦察秘法,能识破我等不过是场巧合罢了!而冥化门邦国宽阔修士有限,又怎会无端在这等小镇派驻如此高人?更何况我们三人又非是高坐不管,自然都得在这里接应,若果真不幸遇事,大伙儿一同杀将出去便是!”/p
此人颇具辩才,一席话下来竟说的吕泉哑口无言,思忖良久才悻悻的道:“如此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