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是谁绑架了她,徐宁便开始考虑他们的意图。估计与快聚楼有关,难道凭借绑了我想要强抢?徐宁思忖道。
快聚楼易手一事。全由何保一人与叶伯远商谈,并未由他人经手。何保常年在燕王府协助朱礼操持内务,很少在外露面,基本无人相识。近来。为了方便随时处理工地事宜,朱礼还为他在奇望街工地附近买下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并未时常出入燕王府。如此一来,外人很少知道他来自燕王府。
而在官府留下的交易契约上,只有徐宁一人之名。朱棣与徐增寿限于身份,并未以他们本人或本府之名参与。三人股份分配协议乃是私下签订。对此协议,朱棣与徐增寿本不置可否,但是徐宁基于专业习惯以及工作经验,坚持要立下契约。两人便随了她的意。
因此。在外人眼里。并不知道买下快聚楼的,其实是三个人。
徐宁想了一通,越发觉得可能。五味楼久在本地。根深蒂固,大概在官府也有眼线。看了交易契约,以为所有者只是徐宁一人。徐宁并非南京人氏,又初来乍到,毫无根基,五味楼自然便欺软而上,先派出小混混来捣乱,哪知被心思缜密的何保给搅了局,现在便又伺机绑了徐宁,想逼迫她让何保将快聚楼二度易手。
徐宁揣测,估计他们也未将此事向背后的黄子澄告知。否则以黄子澄久经官场的政治敏感性,若知道有人敢于接手叶伯远的快聚楼,自然会想到其后的势力并不惧怕沾染叶伯巨之事,那么便会好好调查一番再行出手,不会这般粗糙地行此绑架下策。
徐宁挣扎了一下手腕,觉得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脱出绳索。便继续在柴里东翻西找,期望找到些利器。可是这柴房虽大,但绑架者似乎有所预备,除了木柴外,毫无他物。
天空中还在飘着细细的雨丝。徐宁有些颓唐地倚在墙上。怎么办?什么都没有。她不禁觉得泄气,双眼漫无目的地向窗外望去,这雨一直下,行人烦得很,农夫们可高兴了吧,庄稼可都得有水了。徐宁无聊地看着那雨飘飘洒洒,心里想到。
水?徐宁忽然站直了身体,嘿嘿笑了起来。
“渴死啦!”徐宁趴在门上冲着外头大喊道。“快给我一碗水喝!”
门外人喝道:“臭娘们!再乱喊我可就不客气了!”徐宁不甘示弱地反驳道:“我若有什么差池,你们什么也得不到。到时候你家大人必要责罚于你!哼哼!”
“砰!”那守门人猛地拉开柴门,闪身进来,恶声恶气地说道:“臭娘们少拿掌柜要胁我!”
徐宁心下暗喜,掌柜?你还不是五味楼的?不是酒楼哪来的掌柜!她镇定了一下心神,继续说道:“只是拿一碗水,你怕什么?又不是让你放了我!何况,如今你们掌柜有求于我,你若苛待我,稍后掌柜与我商谈时,我便大大的说上你的不是,看他会不会惩罚你!”
那人瞪了徐宁一眼,哼了一声,反手重重地关上门。徐宁趴在门缝上,看着他走开,心里暗暗高兴。
很快,他便拿来了水,开了门,将碗往地上猛地一放,水都溢了出来。“臭娘们,喝了水便老实些!”
徐宁忙说道:“大哥,大哥,你看我的手给绑着,怎么喝水呢?”那人犹豫了一下,却没动, “大哥,这柴房无处可逃,你又在门口把守,我一个弱女子能逃到哪里去?”徐宁说着,脸上便露出不屑的神情,“莫非,你还怕了我一个女子不成?”那人被徐宁一激,便上前将缚住她双手的绳索解开,骂骂咧咧道:“料你也逃不出去。”说罢便用力将门摔上。
徐宁用力甩了甩双手,减轻麻痹感,然后迅速捧起那碗水,用力往地下一扔。
只听“乒乓”一声巨响!水碗碎成了数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