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商铺开张的第二天,人潮只增不减。除了第一天没逛够又来“补课”的人外,还有许多慕名而来的新客人。儿童乐园那里更是挤满了孩子,个个排着队雀跃地等待着亲身试玩有趣的游戏梯。负责疏导的服务员也由一人增加到了三人,兀自忙得满头大汗。
商铺内人山人海,货品更是五光十色,看得朱柚十分激动。作为公主,她并非没见过奇珍异宝。但如此这般与众人挤在一块购物,却是从未有过的经验。与其说她想花钱,不如说她想享受这般热闹的乐趣。
“这是不是醉凤仙?”朱柚逛到一个商铺前,浏览了半晌,忽然激动地指着一盒精致的胭脂叫了起来。
“这位姑娘好眼力。”看柜的伙计笑着说道。“这这胭脂便是醉凤仙。用咱们聚宝山上得天泉水浇灌的紫凤仙,配以十年以上的女儿红调制而成。涂上姑娘的娇颜,不仅能让您的脸面显得细腻剔透,还带着淡淡的女儿红幽香,闻着就让人心醉呢!”
“这么好?”还未等朱柚说话,徐宁便已听得目瞪口呆。这胭脂还能用酒调制,徐宁第一次听说。不过对于她这样略倾向工作狂的女汉纸来说,对化妆品不明所以也是正常。
“可不是嘛!”那伙计见徐宁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便对徐宁进行了科普。“别的不说,单说这一味主料,紫凤仙,那可是天下奇珍!凤仙花虽常见,但紫色的凤仙花,天下不出二十棵!这制成了胭脂,全南京也就三盒。昨儿咱们三山街的总店才搁了两盒,便被人包圆了。要不是与苏宁商铺签了契约,连这一盒也被人给包了呢!这可是连宫里都没有的好货!”
“我要了!”朱柚二话不说,豪爽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叠宝钞,拍在了柜台上。
“好嘞!”伙计高兴地应了一声。
徐宁连忙从小挎包里掏出一张浅粉色的牌牌。递给那伙计,“这是贵宾卡,五成价!”
付完账后,徐宁将那贵宾卡送给了朱柚。朱柚捧着粉色的卡片,翻来翻去地把玩,很是喜欢。看来少女对粉色系都毫无抵抗力。
朱柚又逛了大半个时辰,便满载而归。两手各提了三四个包裹,满脸通红,对徐宁说道:“阿宁,这商铺可太好了。所有东西都集中在一块。都不用到处跑!你看。这是飞来意最新裁制的蚕丝绣枝比甲。冬暖夏凉,母后最喜欢了!”她提起右手一个包裹,示意徐宁。“还有,这是……”朱柚兴奋得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是吗?喜欢就好。”徐宁微笑地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朱柚。仿佛看着大学时同室的女狼。与朱柚相识已经一年多了。第一次见面时,她正在凤仪楼大发公主脾气,把佟掌柜吓得大气不敢喘。可这一年来,随着与徐增寿关系渐行渐近,朱柚的脾气早已收敛得十分乖巧,有时,甚至乐意帮助别人。这令徐宁很是高兴。毕竟看着一个朋友有了欣喜的转变,无论如何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阿宁,我想早些回宫给母后看看!”朱柚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徐宁说道。今日她的目的是陪徐宁见裁缝。哪知中途便被苏宁商铺给迷倒了。如今急着想回宫与马皇后分享,便觉得颇有些对不住徐宁。
“好啦!你快回去吧!下次再来多卖些!小店要靠你这位大财主全力支持啦!”徐宁笑着推着她往门口走去。
“哈哈!阿宁,我倒忘记了,这里是你的地盘!不行!下次要再给些优惠……”朱柚恍然大悟地边走边嚷嚷道。
“……公主,你被阿寿那臭小子带坏了!”
“讨厌。阿寿一点也不臭……”
“你怎么知道?”
“……不和你说了!”
和徐宁斗嘴,言辞犀利的朱棣也常常无语,更何况极少斗嘴经验的朱柚。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朱柚红着脸,在徐宁的哈哈大笑中落荒而逃。
徐宁带着轻快的心情,往何保的小院探那聘请的裁缝。才进门,便看见何保在院中的树荫下,摆了茶桌,陪着两名年过半百的老人饮茶说着话。
“徐姑娘,您来啦!”何保打了声招呼,站起身来,指着头发花白的男子介绍道,“你看,这两位便是我寻得的南京城最好的裁缝师傅!这位是孟楠师傅。孟师傅看尺寸最是精准,一眼便能知晓各人身量尺寸,做出的衣物如量体而定,不差分毫,人称孟一眼。”
徐宁见他双眼炯炯有神,虽然已上了年纪,精神却十分健旺,仿佛六十岁的身体三十岁的心脏。她赶忙做了一个福礼,有礼貌地说道:“见过孟师傅。”
“好说,好说!”孟楠摆了摆手,起身拱手相敬。
“这位是孟师傅的夫人,田禾田师傅。田师傅的手艺那是南京城第一流的。一双巧手,裁剪缝制的衣物,无不妥帖细密,她的徒儿是飞来意的第一师傅。”何保又指着那位妇人说道。
“田师傅您不仅手巧,这心还灵着呢,能教出如此威风的徒弟,您真是令人佩服!”徐宁由衷地称赞道。古代三大重要关系,师徒是其中之一。能够教出技压群雄的徒弟,这样的老师,他们本身的技艺也是极其高深的。
“过奖了。姑娘你便是这衣锦阁的东家?”田禾虽然长得面貌慈祥,颇类邻家老妇,但性格却直爽得很,一见徐宁便开门见山问了起来。
“嗯。确是小女子。小女子姓徐,单名一个宁字。日后还请孟师傅您俩贤夫妇多多看顾,鼎力相助,使衣锦阁能让南京城所有人衣锦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