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也试图从这不太寻常的变化中查找一些蛛丝马迹。/p
毕竟，以前的太后可是至少每月来一次永安宫的，没道理她来了之后，反而便再也不来。/p
所以，是真的将她和高琰完全抛到脑后，还是——发生了什么变故？/p
甄珠揣测着，辗转向宫侍打探着，却完全没有得到什么让人意外的消息。/p
在宫侍口中，如今海晏河清百姓安康，朝里朝外一派祥和，陛下在太后的辅佐下日益长进，朝中文有崔丞相，武有计太师，他们仿如帝国的两支擎天柱石，支撑着皇朝的强盛繁荣。/p
简直是百年难遇的太平盛世。/p
甄珠无从辨别真假，见宫外的事打听不出来，只得转而打听宫里的八卦。/p
而显然，对于后宫里的八卦，宫侍们对甄珠便没什么戒心，好歹还给她说了些实在的东西，比如皇帝陛下小小年纪心『性』颇佳，不沉『迷』女『色』，对后宫诸美人雨『露』均沾，并未格外宠爱哪位美人，因此引得众美人绞尽脑汁使尽手段地想吸引陛下注意，于是美人们那些明争暗斗，便成了宫侍们的谈资笑料，成为甄珠仅有的能打探到的消息。/p
甄珠对美人们的争斗不感兴趣，只是从这些八卦中，倒也得出一个结论：目前还未有一位美人成功怀上皇嗣。/p
难道太后事在为此忧愁，以致连找她画像和折磨高琰的心情都没有了么？/p
甄珠揣测着，但却完全不能确定，事实上，太后在她心中的定位很模糊。/p
初见时，她勤政勤勉，端庄严肃，后来，却又做出种种让甄珠觉得她神经不正常的事，直到如今，太后在她心里的印象仍旧是模糊的。/p
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p
“她啊……是个非常、非常、非常聪明的人。” 欢愉过后，少年紧紧拥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着。/p
“我的母妃，是同太后一同入宫的美人……”/p
“在我七岁时便去世了，我记不太清她的模样了，这永安宫，就是她当时的寝殿。”/p
“……父皇很疼爱我，当时按规矩，应该将我分到别的妃子膝下抚养，但我怎么都不肯，就任由我仍旧留在永安宫。“/p
“父皇有过好几个儿子，我记得，我总共有过两个哥哥，三个弟弟。”/p
甄珠正握着少年手指把玩的手突然一震。/p
少年笑了。/p
“后来，你也知道吧，除了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个，我其他的四个兄弟，都死了。”/p
“本来，我也该死了。”/p
“九岁的时候，我差一点就死了，但最后，我没有死，母妃留下来的狗却死了。”/p
“然后，我就疯了。”/p
“变成了‘狗儿’。”/p
……/p
甄珠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少年如玉的手指。/p
少年还在絮絮地说着。/p
“其实，我也很聪明的。”他像是自夸，又像是自嘲似地说了一句。/p
“装疯的不止我一个，我记得，我的二哥，就曾经装过傻，但是后来——他就真傻了。就因为太傻，大冷天跳进湖里跑了一宿，救上来没过两天，就死了。”/p
“因为他没有我装地好。”/p
“因为他只是不说话，傻笑，这样反而更让人厌烦，但是——装成狗的话，却会让太后看了高兴——啊，那时候她还是淑妃。淑妃高兴了，就觉得留下我还挺有趣的，而且，除了她的儿子，父皇的所有其他儿子都死了的话，也太显眼了。”/p
甄珠蹙眉，轻声道：“可即便这样……只有她的儿子完好无损地活下来，朝臣和先皇也会怀疑吧？”/p
高琰轻笑一声，『摸』了『摸』她的头。/p
“当然不是完好无损。”他说道。“我十三岁时，七弟——也就是当今皇上，他那时五岁，正得父皇宠爱，却被人毒害，险些丧命。”/p
甄珠睁大了眼睛。/p
“父皇震怒，下令彻查后，发现是皇后——也就是大皇子生母搞的鬼。甚至之前我几位哥哥弟弟出事，也都是出自皇后的手段。”/p
“据说是因为大皇兄驽钝不堪，父皇又迟迟未立太子，皇后才生出斩除其他皇子的心思。”/p
“于是，大皇子母子被幽禁，不久，皇后被秘密处死。”/p
“又过了两年，父皇驾崩了，这两年里，他没有再能生下儿子，所以——唯一不疯不傻又无罪过的七弟，就顺理成章地登上了皇位。”/p
他叹了一口气。/p
“七弟登基第一年，被幽禁的大哥就‘抑郁’而终了。”/p
“之后，我就‘疯’地更厉害了。“他低头，在甄珠颈间磨蹭着，”不仅学狗叫，还‘控制不住’地发疯咬人。”/p
他忽然张开口，在甄珠颈间雪白的嫩肉上轻轻地咬了一口，不疼，却让甄珠再次感觉到他那排细密如贝齿的尖牙。/p
“而且，讨厌任何人接近，就算有人对我好，也完全得不到任何回应。”他的牙齿依旧在甄珠颈间摩挲。“所以，永安宫的太监都讨厌我，我知道，他们私底下叫我白眼狼。因为，再怎么对我好，我也不会对他们有一丝回应，甚至反而会更凶恶地对待他们。“/p
“因为，一旦我喜欢谁，谁就会死掉啊……”/p
甄珠身体忽地一震。/p
“那天——”/p
那天，明明正常的欢爱，他却非要在她肩头咬上牙印，明明早上起来上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