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国家啊!/p
[乌鲁克大人,您绝对、绝对不可以忤逆王,您知道吗?王他……王的话……我实在……]/p
西伊握住青木弥生的肩膀,脑海中只剩下“不能让她的国家死去”的念头。/p
因为对方脸上的神情过于恐惧,青木弥生试探『性』地模仿她重复最多次的发音:“[王]?”/p
少女的牙牙学语,让西伊恍然抓住了一闪的灵光。/p
大胆又荒诞的计划一旦从脑海中浮现,就难以抹去。她紧了紧青木弥生身上的薄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发音清楚且缓慢。/p
[失礼了。乌鲁克大人,请务必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p
抓住茫然的国之意志的手,并将其置于自己的唇角,西伊放慢话里的每一个音节,示意对方跟着念。/p
……/p
…………/p
………………/p
黄金堆砌而成的殿堂,坐在王座之上,乌鲁克年轻的统治者右手支着侧脸,脚边是慵懒的雄狮。/p
虽然都处于静止的状态,但没有人会怀疑二者随时能够跳起来择人而噬的能力和可怕。/p
[哦?这就是母神所说的……国之意志?]/p
即便对象是神明钦定的国家拟人,年轻的统治者仍不放在眼里,言语中透『露』着兴致缺缺。/p
[是的,王。]/p
西伊跪拜在王座前,额头贴地,是不能更顺从的臣服姿态:[乌鲁克大人刚刚自宁孙女神的神庙中诞生,她立马便同我来觐见王了。]/p
她进行说明的时候,巧妙地将国之意志摆在了臣子的位置。/p
[看上去也不过是个毫无用处的杂种罢了。]统治者眯了眯眼睛,冲祭司身后的少女微抬下巴,傲慢道,[你,上前。]/p
在西伊的暗示下,青木弥生向前几步,抬头仰望高高在上的王,神情是顺从的,却忘记了更关键的跪下的那一步。/p
老实说,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她能记住台词就已经算不错了。/p
西伊慌『乱』地想要弥补:[王!十分抱歉,乌鲁克大人刚刚诞生,对礼节之类的还不——]/p
[刚刚诞生?这可不是能够赦免对王的大不敬的借口!西伊,你是母神的祭司,可别做多余的事情。]/p
仿佛已经洞悉祭司的诡计,年轻的统治者终于『露』出笑容,却是冰冷而残酷的,如同脚边那头已经『露』出獠牙的雄狮。/p
[什么‘国之意志’?可笑!世间之一切都是王所有,国家也不过是王的所有物之一,谈何‘意志’。无稽之谈!]/p
[杂种,尽情献上你的挣扎吧。在死前。]/p
统治者的身后出现了金『色』的波纹,锋锐的利器自波纹中冒出刃尖,随后如上了膛的子弹,携风破空刺来!/p
——然而那点寒芒又堪堪停在了夺命的那根界线上。/p
[想扞卫你那点脆弱不堪的尊严么……不。]/p
终于有了意外的乐子,统治者饶有兴趣地抬起手:[你的眼睛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杂种,允许你向王坦诚。]/p
额头的皮肤太过脆弱,还是被刀刃的尖端划破,有细细的红线顺着鼻梁往下蜿蜒。/p
并不知道统治者在说什么,但感觉对方一副准备杀了自己的模样,青木弥生还是很开心的。为了不辜负西伊的努力,她决定在旅行结束前交上作业。/p
于是拥有人类少女身躯的国之意志一字一顿道:/p
[我乃乌鲁克意志之现身,非人非神,非物非器。今日降临于此,与民同在,与国同在,见证王之英姿,辅佐王之伟业。愿王的荣光,永垂乌鲁克。]/p
……/p
[呼哈哈哈哈哈哈——很敢说嘛,杂种。就凭你这毫无反抗之力的脆弱之躯?简直是异想天开!]/p
[不过,还算有趣。那作为恩赐……]/p
年轻的统治者忽然爆发了狂笑,又突然停下。他从王座上站起来,攻击的武器也随着波纹的消失而消失。/p
他来到青木弥生身前,金发如同正午的阳光璀璨,赤红之瞳仿佛是由血『液』萃取而成,身姿健硕,英气勃发,眉眼充盈上位者的傲慢,投下不可避免的阴影。/p
抬手抹开青木弥生额头的血痕,他挑起眉,做出最终宣判。/p
[我乃吉尔伽美什,乌鲁克的统治者,拥有世间一切财宝之王,就赏你暂且苟活,以观王的伟绩的资格!跪下谢恩吧,乌鲁克。]/p
吉尔伽美什说完,便大步朝外走去。雄狮见状,也跟着往同样的方向走,与青木弥生擦肩而过。/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青木弥生感觉自己的手心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蹭。/p
——但这不是关键。/p
被哭泣的西伊抱在怀里,青木弥生扭头,只愣愣地注视“一言不合就砍人”的暴躁老哥的背影,内心崩溃。/p
……老哥???二十秒不到的嘴炮就能把你干翻???连小胜都不吃这招啊???你认真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