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浩走在x市最平穷的一个角落里,他看着那一排排低矮的房屋。
原本该是黑瓦红墙的房屋,如今又破又旧,早已看不出其原形。狭窄的都难以容纳一辆小轿车的街道两旁到处都是被扔掉的垃圾,有些早已腐烂正散发着阵阵恶臭。
街道旁的一下水道里的水乌黑浑浊,许多的井盖早已不知所踪,一个个硕大的黑洞横亘在眼前。
而街道的另一边就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商业区。紧挨着贫困区的是一个五星级的大酒店,此时酒店的门口停放着各种名牌的车辆,偶尔从车下走下来一些西装革履的商业人士。
柒浩手里拿着柒恺宇给他的地址,沿着污秽不堪的道路往里走着,一家一家的对着手里的门牌号码。有些早已被乌黑的灰尘掩盖了一部分,只能根据左右的门牌来猜测。
一路走走停停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柒浩停在了一处两层楼的瓦房前,这栋早已残破不堪的危房在这一群的建筑里反而显得有点过于繁华了。
“奶奶,请问一下,这儿有没有叫祁奎的一位男孩住在这儿?”柒浩四处的环顾了一下,不敢太确定这就是奎仔现在的居住地,那个像花儿一样的男孩,怎么可能住在这残破不堪又污秽肮脏的地方呢?
“啊?你说什么?我耳背,没听清楚”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衣着光鲜讲究的年轻人,早已污浊不堪的双眼充满着戒备。
柒浩看着老人那既黄面瘦的双颊,满头的银发毫无光泽,身材瘦小,裸露在外的皮肤像枯死的树木皮一般。
他微弯下身,低下头靠近老人的耳朵不远处,提高了音量再次重复到:“奶奶,这儿有没有一位叫祁奎的年轻人。”
老人那污浊的双眼里戒备更重了,她再次大声的问道:“你说什么,大声点。没吃饭吗?”一会儿又小声的嘀咕着:“哎,人老了,这耳朵也就不好使了。”
“浩子。”柒浩正准备在大声的重复一遍,此时从二楼的窗户口里传来一声惊讶又惊喜的呼声。
柒浩迅速的朝上看去。
站在窗口的人儿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光彩,此时站在窗口处那道瘦弱的身影,仿佛风一吹,便会吹走似的消瘦单薄。
“浩子,上来吧,我住楼上。”奎仔仿佛没看见柒浩沉重的表情,微移头看向一旁一直坐在门口的老人说的:“王奶奶,没事的,他是我朋友,不是那些坏人。”
柒浩走进屋,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房子虽然破旧,但是屋子里确十分的简洁干净,他随着老人的指示向里走了走,一处木质的楼梯出现在眼前。许是经过岁月的打磨,楼梯坎已经呈现一块一块的黑色,走在上面还有着吱呀吱呀的声音发出。
仿佛古老的呻吟,又似岁月的叹息。
柒浩上楼,看见奎仔已经重新躺在了床上,千言万语哽在喉咙中间,最后也只问了一句:“奎仔,你还好吗?”
奎仔看着柒浩,脸色充满着灿烂的笑容,隐约透出些许的苍白和虚弱,他动动唇,回到:“嗯,我很好。”复而又环顾了下四周,接着说道:“虽然住的地方破旧了点,但至少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柒浩看着这个狭小的空间,一张单人床,一个立式柜,简单的放着些物品。唯一的光源就是那一扇微小的窗户。
他看着这样的奎仔,显得有点手足无措起来,良久才道:“和我回去,去我家住,这个地方太破了。”
只是他没想到奎仔会拒绝的那样毫不犹豫:“不了,这儿挺好的,又清静,楼下的王奶奶人还很好,对我也很照顾。”
柒浩看着奎仔平静的笑容,嘴巴动了动,也就没再说什么。
那天,柒浩坐在那唯一能坐的单人床上,奎仔躺着,两人聊了很久,但每次当他问到过去几个月奎仔生活的时候,奎仔总会想着法子将话题绕开。
直到黄昏将至,柒浩才离去。
后来,每过一段时间,柒浩就会去看奎仔,有时候带些吃的,有时候带些用的。
这样过了大几个月,有一次,柒浩像往常一样再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以往一直坐在门口的老人,二楼的窗子也紧闭着。
他快速的冲上楼去,就看见奎仔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整个人已经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而老人就这样坐在奎仔的床边静静的看着他。
看见他的到来,奎仔眼前一亮,满是病态的脸色立刻笑容满面:“浩子,你来啦,我还怕,还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奎仔彷如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说完,话落,还在不断的喘息着。
“奎仔,你怎么呢?你等等,我叫救护车,再等等。”柒浩慌了,他再一次的痛恨着自己的神经大条,那么多次,却都没有发现奎仔的不对劲。
“浩子,咳咳……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奎仔想支撑着坐起来去阻止柒浩,却引来了更沉重的喘息,许是一口气上不来的原因,伴随而来的是猛烈的咳嗽。
柒浩跨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将奎仔抱在怀里,拍抚着奎仔的后背,以缓解奎仔的痛苦。
“浩子,早在半年前,我就被查出感染了艾滋病毒,等被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期了。”奎仔感觉好了点,他推开柒浩扶着自己的少,慢慢的说着,声音里早已没有了欺负,脸色呈现出一片死灰色。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奎仔,你这是在开玩笑,是吗?这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