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有点冷,蓟州大牢里,杨雄桌上的酒喝完了。/p
晃了晃酒壶,他苦笑道:“酒啊,真不是好东西,还没喝就完了!”/p
站起身,和手下人说了几句,然后自己出去了。/p
大街上,买完酒的杨雄正打算回去,猛然间,他停下了脚步。/p
“我告诉你,别再跟着我,我杨雄不曾亏欠过你。/p
还有马二!”/p
阴影中,石秀走了出来,低着头没说话。/p
转过身,杨雄皱眉道:“我告诉过你,我娘子她不是这种人,一切都是马二那个泼皮在搞鬼。/p
你还记不记得,第一天遇见他,他就是个无赖,比张保他们还要无赖!”/p
石秀依旧低着头,杨雄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石秀兄弟,你不一样,为人正直,从不搞那些歪门邪道。/p
但是,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虽然可以补救,但是兄弟之间!”/p
拍了拍心口,杨雄叹了口气道:“没法信任了。/p
走吧,别再跟着我了。/p
以后要是有困难,还能找我,毕竟,你叫过我一声大哥!”/p
说完,杨雄提着酒壶走了。/p
石秀抬起头,看着杨雄沉默了一阵。/p
转身,自己也离开了。/p
人都一样,自家的娘子,肯定自己疼。/p
哪怕真的做错了,自己也会原谅也说不定。/p
杨雄就是如此,他信任潘巧云,所以认为马凯和石秀所说都是胡编乱造的。/p
况且有潘巧云的话在哪儿放着,马二的为人,也的确过于放荡不羁了。/p
一阵风吹过,杨雄感觉有点冷。/p
此处离家不远,要不还是回去加件衣服吧?/p
想到这儿,他转身朝家走去。/p
毕竟家里还在忙,自己都出来了,回去看一眼也无妨。/p
走到家门口,法坛那边还在唱着梵音。/p
笑了笑,杨雄也不打算过去打扰他们。/p
从侧门走了进去,他高抬脚,轻落足。/p
四更天了,娘子恐怕都已经睡了吧?/p
轻轻的推开房门,听着里面均匀的呼吸声,杨雄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p
娘子真的累了,呼噜声真的好大啊。/p
噜声真的好大啊.../p
声真的好大啊.../p
真的好大啊.../p
的好大啊.../p
好大啊.../p
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有那么一刹那,杨雄很想退出去。/p
他宁愿自己瞎了,宁愿自己疯掉,宁愿里面躺在光头怀里的不是自己的娘子!/p
但是.../p
眼前看到的,的确是事实。/p
猛然间,他明白了。/p
眼睛看到的,有时候真的不一定真。/p
他想起了马凯说的话,想起了石秀的话,甚至想起了潘巧云的话。/p
这,是他!!/p
更让杨雄觉得心口发疼的是,侍女迎儿竟然也在一起躺着。/p
三个人?/p
三个人!/p
怪不得潘巧云说,不信你可以问迎儿。/p
原来自己真的错怪了她,原来她.../p
比自己想象到的下贱更下贱!/p
站在那儿,杨雄想了很多。/p
转身,他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退出了房间。/p
走下楼梯,他捂着心口坐在了哪儿。/p
旁边,潘公提着茶壶经过。/p
一看杨雄,顿时诧异道:“咦!/p
你不是当差去了吗?”/p
杨雄嘴角抽搐了一下,搂着潘公的肩膀道:“丈人,你来,天冷了,我想回来拿件衣服。/p
只不过我怕打扰娘子休息,要不,你上去帮我拿?”/p
潘公疑惑道:“都走到这儿了,你还不上去?/p
罢了罢了,我去给你拿。”/p
说着,潘公抬脚就打算上去。/p
杨雄急忙拦住他,“丈人,声音小点!”/p
潘公笑道:“放心,老朽有分寸。”/p
说完,潘公进去了。/p
杨雄伸手把身上缠的锁链拿了下来,跟着潘公慢慢的走了上去。/p
推开门,潘公进去了。/p
身后,杨雄把门关了,用锁链直接锁死。/p
下一刻,房间里响起一声尖叫。/p
“啊呀,造孽啊,你这畜生,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p
紧接着,潘巧云和裴如海的解释也开始了。/p
杨雄靠在门上,脸上逐渐升起一丝狞笑。/p
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p
里面,不明真相的潘巧云竟然还在哀求潘公不把事情告诉杨雄?/p
可笑,真他的可笑,自己不曾亏待过他们父女俩,到如今,都已经做出这种事了,还希望自己不知道?/p
疯了,疯吧!/p
到了现在,杨雄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p
他舍不得,可越舍不得,心里的恨意就越来越大。/p
大到,他想杀人!!/p
里面,潘公放声大哭。/p
他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p
杨雄诳他上来,无非就是让他看看,他辛苦养大的女儿是个什么人!/p
“罢了,罢了!/p
杨雄,我潘家愧对于你,愧对于你啊!”/p
声音传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p
“爹!”/p
潘巧云在惨叫,杨雄知道,潘公自尽了。/p
房门被剧烈晃动,裴如海的声音急促道:“该死,这不关我的事,门怎么打不开?/p
云妹,快帮我,帮我打开门让我走啊!”/p
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