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与浣玉在沁芳别院二楼的寝室里忽然遭到刺客偷袭;惊魂未定之时,又听到东边何禹廷与常青公主所在的上房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凌云让众人别慌,他先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罢他提着宝剑出了房门,径自向何禹廷与常青公主歇息的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凌云侧耳,只听东屋里何禹廷“哎呦、哎呦”痛苦地低吟着,常青公主惶然道:“在哪儿,我瞧瞧……哎呀,灯呢,灯在哪儿?”
凌云长出了一口气,轻声问道:“姑姑,姑父,出什么事了,我可方便进去吗?”
常青公主听到凌云的声音,原本彷徨无依的芳心立时有了着落,迫不及待道:“志超,你来的正好,你快过来看看,你姑父也不知给什么毒虫咬了一口……”
凌云心里一凛,急忙推门而入,打亮了火折子。
何禹廷的伤在右侧小腿处,凌云借着闪烁的火光仔细查看着,只见伤口处颜色青紫,腥恶难闻,隐隐一行刁钻细腻的齿印泛出一片紫黑的颜色,让人见了只觉的触目惊心,凄神寒骨。
他心里不由一沉,疾如闪电,胼指封住了何禹廷伤口附近的几处大穴。
常青公主目不转睛地盯着凌云的一举一动与神色变化,紧张地问道:“你姑父他……他怎么样了?”
凌云眸底泛起一层沉重的痛楚,低声道:“何大人中的是毒蝎之毒,我已封住了他伤口附近的穴位,以防毒性蔓延。”
毒蝎之毒!何禹廷心里一凉,只觉浑身自内而外一阵阵地发冷,脸色亦变得煞白,喃喃道:“我命休矣!……”
常青公主听了更是心慌意乱,失声道:“平白无故的哪来的毒蝎啊?他怎么就会中了这种毒呢?……”
凌云眉心微蹙,不禁又想起了今天晚上那个突然出现的刺客,如水的目光一转,沉声道:“应该是有人为了达成不可告人的目地,蓄意放的毒蝎……”
常青公主此刻已慌的不知所措,哭声道:“那……那可该如何是好?志超,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你姑父啊!”
凌云眼神闪了闪道:“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暂时只有先把伤口处的蝎毒给吸出来,然后再想其他办法。”
常青公主颤声道:“怎么个吸法?”
凌云目光下敛,微微沉吟了一下;再抬起头时,原本意味不明的眸光里已满是清明而果断的神色,“我来试试!”
浣玉此时已从外面跑了进来,正好听到了凌云所说的话。她焦灼的眸光里划过一丝惊慌,脱口而出道:“郡马,使不得!很危险的!这种蝎毒乃是剧毒,万一你不小心……”
凌云轻松地笑了笑,云淡风轻的眸光里划过的是满满的执着与自信的意味,“傻丫头,你瞧你的夫君会做出这么没有把握的事情吗?你只管放一百个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说罢他屏息凝神,深深凝聚了一口元气,然后俯下身子,把嘴贴在何禹廷的伤口处,猛地吸了一口;那股咸腥邪恶的气味立时霸道地充斥在他的口里,久久萦绕着挥之不去,只令他一阵阵地作呕。
他用力把毒吐了出来;然后定了定神,又俯下身深深地吸了一口。
常青公主又是激动又是不安,呆呆地望着凌云那紧张而急促的动作,她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慈母般的爱的冲动。
此时的她忽然觉的,自己对他的情感是何等的炙热而强烈,已不仅仅是欣赏他,喜欢他,而是深深地至爱着他!
这时赵威也跟着进了屋子,向常青公主与浣玉郡主询问了何禹廷的伤势后,不由皱起眉头道:“平白无故的侯爷怎么会突然就中了蝎毒呢?”
常青公主茫然摇摇头,心有余悸道:“我也想不通啊!方才我与侯爷都安歇了,忽然就听侯爷惊叫一声,说不知道突然被什么毒虫给咬了一口,疼得很。当时房里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我们两个正在手忙脚乱的时候,志超就过来了。”
赵威道:“可是公主与侯爷今天晚上用过的床铺与被褥是刚刚换过的,都是新的,不应该啊,怎么会有毒虫出现呢?难道是今天晚上偷袭郡主与郡那个贼人在其中作梗?”
常青公主一怔道:“什么?方才志超与浣玉也遭人偷袭了吗?看来志超刚才说的不错,的确是有奸人为了达成不可告人的目地,蓄意为之!……”
此时凌云已经为何禹廷吸完了伤口处的蝎毒;他原本清俊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往上起身时只觉的眼前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摔倒。
浣玉慌忙扶住他道:“郡马,郡马,你觉得怎么样?不要紧吧?”
凌云轻轻摇摇头道:“我没事,运功调息一下就好了。”说罢,吩咐侍从拿来锦垫,盘膝坐在上面,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行聚拢着自己那有些散乱的气息,气运丹田,开始打坐运功调息。
众人紧张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心弦皆绷的紧紧的,只有暗暗在心里祈祷着,不要有什么意外发生才好。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凌云才缓缓收回功力,张口吐出了一口血。
浣玉见状吓坏了,慌忙冲上前道:“郡马,你……你怎么了?”
凌云冲她勉强笑了笑,有些虚弱道:“没事,这是我运功逼出来的瘀血,不用担心。”
众人听了方长出了口气,放下心来。
凌云此时的脸色也平和了一些;他略微缓了缓气息,然后又把清朗柔和的眸光转何禹廷与常青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