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玉不动声色地瞅着她,压抑的怒气在黑沉沉的眸底翻腾着,“娇杏,你实话告诉我,这只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
娇杏只觉双腿发软,“普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道:“郡主,奴婢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浣玉眸子里流闪着猩红的寒芒,厉声道:“娇杏,到了现在你还在与我卖关子么?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啊!——来人,给我掌嘴!”
娇杏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呜咽道:“郡主,不要!不要!……奴婢,奴婢委实不知情……”
浣玉气得浑身直抖,“好啊,看来平时都是你们的郡马爷太好脾气了,把你们给惯坏了!如今本宫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啊!”
她目光冰冷如刀,吩咐左右道:“你们还愣着干吗,给我动手啊!”
在浣玉那阴沉骇人的气场下,众人皆是面色如土,抖衣而立,只有喏喏连声的份儿,谁敢多说一句话?
两厢家奴上前,就像是老鹰抓小鸡一般,粗暴地挟持起已瘫软如泥的娇杏,左右开弓,一顿耳光,只打得娇杏眼前金星直冒,两腮都肿了起来。ν
浣玉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道:“小人,你还不说?”
此时的娇杏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软塌塌地瘫在地上,满脸都是血污;嘴角淌着的血滴滴答答,浸透了她身上的衣衫,斑斑驳驳的一片殷红。
她凌乱的头发无绪地撩拨着沾血的白颈;往日灵动清亮的眸子空洞洞的,不见了一点神采。
面对疾言厉色的郡主,此时的她已哭得说不出话来,“郡主,我……我……”
香云望着她那凄惨狼狈的样子,心里不由一阵抽搐,流着眼泪劝道:“妹妹,郡主什么都知道了。你就不要再隐瞒了,好吗?”
娇杏直哭得气短肠断,“可是,可是……”
可是她能把那些事情说出来吗?她能够告诉郡主:那天郡马爷与别的女子在十里亭幽会、不小心遗失了玉佩、却被他的哥哥捡去、然后他的哥哥又陡生邪念,想着以此来讹诈郡马爷千两白银吗?
如果自己招认了此事,不但出卖了自己的哥哥,更重要的是对不起郡马爷啊!而郡马爷一直以来对自己那么好……
浣玉见娇杏眼神迷离,言辞闪烁,只是抽抽噎噎地哀哭,却不说话,不由怒上心头。
她瞳孔微微一缩,眸底闪过一道冷厉的寒芒,“好啊,你还不招认是吧?来人哪,给我家法伺候!”
娇杏吓得魂飞魄散,“郡主,求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浣玉道:“好啊,你还敢嘴硬!给我继续打!”
方才的那几个家奴如狼似虎般走了过来,目露凶光,不容分说,举杖便打,娇杏哀嚎连连。
这时,忽听外面有人喊道:“郡马到!”
话音未落,凌云已风风火火闯了进来,见此情景不由勃然大怒道:“快住手!”
行刑的家奴见凌云那面沉似水、冷戾得有些骇人的神情,心里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慌忙停了手。
凌云俊逸的面庞如结了冰似的寒凉,转过脸冲着浣玉道:“有什么话你尽管问我好了,为什么要逼问一个丫头?”
浣玉秋水般的眸光如利剪一般,一眨不眨望着面前之人,悠悠道:“你来的正好啊!”
抬手一扬手中的玉佩,“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云走过来,劈手夺过玉佩瞄了一眼,脸上不带任何情绪道:“这是应传霖给你的?”
浣玉秀眉一扬道:“不错!告诉我,你与那个女人之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