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府管家何禄为慌慌张张回来向何禹廷禀报说,他们在祭奠何成麒的时候,突现杀人恶魔。一番血腥屠戮之后,贼人又劫走了浣玉郡主、小公子何天赐和于氏他们。
临走的时候,一个蒙面老者把一封书信交给何禄为,并让他转交于何禹廷。ъitv
何禹廷急忙问:“那封书信呢?”
何禄为抖抖索索从怀中把一封浴满鲜血的书信取出,双手捧到了何禹廷面前。
何禹廷展书观看,但见上书:
“何大人见字如晤:
在下冒昧,已将浣玉郡主、令孙何天赐及贵妇人于氏请到舍下,失礼之处望乞见谅。现宝眷在弊处暂时栖身,毫发无损,何大人尽管放心。
在下将于明日辰时正城外十里长亭特设薄酒一杯,届时恭候何大人光临,有要事面议,不见不散。
年月日”
后面没有署名。
看完那封书信,何禹廷有些愣怔,有些困惑,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和懊恼。他脸色晦暗,浓密的眉毛几乎拧成了一个死结,心里暗忖道:“难道是他?……”
何禄为见自己主子那可怕的神情,只觉心里由内而外一阵阵地发冷,嗫嚅道:“侯爷,咱们……该怎么办?”
何禹廷没有说话。他颓然垂下眼睑,疲惫地冲他摆了摆手道:“你先退下吧!”
“是。”何禄为不敢多说什么,只唯唯喏喏答应着,低眉顺眼地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又停下身,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了一眼主子那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侯爷,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公主?”
何禹廷经他提醒,心不觉颤栗了一下,有些急促道:“这件事情你还没有告诉别人吧?”
何禄为道:“未经侯爷允准,奴才怎敢擅作主张。”
何禹廷轻轻吁了口气道:“那就好。管家,你办得很好。记住,今天发生的事情未经本宫允准,不准告诉任何人——包括公主,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否则……”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眼神微微眯了眯,周身的气场冷戾骇人。
何禄为诚惶诚恐道:“是,老奴明白。”……
翌日辰时正,城外十里长亭,何禹廷如约而至。
他身边除了管家何禄为、武师阿三外,只有两名高手侍卫。
远远的,他便看到了凉亭内那位约他会面的神秘人物那桀骜冷戾的背影。
秋风飒飒,拂动那人黑色的衣衫猎猎作抖,如狂魔乱舞般,透出一股阴森恐怖的意味。
何禹廷浑身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一股凛凛寒意油然袭上心头。他一步步走上前去。
这时,凉亭内那人刷的回过脸。
他精致的五官如霜如雪,自带一种邪魅与狠戾;斜鬓的剑眉,泛着血色的眼睛,略带鹰钩的鼻子,微微下沉的嘴角,棱角分明的面孔,愈发将他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烘托得淋漓尽致。
何禹廷面色一寒,颤声道:“果然是你!……”
那人正是天枭组织帮主李瑞允。闻言,他轻轻一笑,“何大人,别来无恙?”何禹廷冷冷道:“少废话,直说吧,为什么要抓我府里的人?”
李瑞允撩下眉峰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何大人言重了。在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与何大人在一起促膝聊天了,现在也只是想找个机会与何大人,我曾经的父亲大人聚聚而已。”
何禹廷神色紧张而戒备,“你……你又想让我做什么?”
李瑞允勾着嘴唇,笑如新月道:“何大人真是快人快语啊!那我就直说了,在下想请何大人帮忙做一件事情。”
何禹廷道:“想让我做什么事直说就是,又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李帮主不觉得有点画蛇添足了吗?”
李瑞允一脸懒散地微眯着眼,慢吞吞道:“不是画蛇添足,而是不得不这样做——否则,何大人又怎能下得了决心呢?”
何禹廷脸色倏的一变:“到底什么事?”
李瑞允道:“在下想请何大人帮着找一个人。”
何禹廷颤声道:”什么人?”
李瑞允深沉的黑眸里划过一抹冷光,几乎是一字一顿道:“你—的—儿—子—凌—云—”
何禹廷只觉浑身的血呼的一下涌到了头顶上面。他脸色惨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良久才缓过神,苦笑一声道:“你想找凌云,就直接去找他好了,又何须这么大费周章地来找我呢?何况我又能帮得上什么忙,他现在在哪儿我都不知道……”
“何大人,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你也用不着再跟我掖着藏着了吧!……”
李瑞允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他的笑声嘶哑,低沉,直令人不寒而栗。
“凌云现在在哪儿,何大人会不知道么?真是天大的笑话!可是我好像听说,他前天晚上刚刚来过贵府,而且还与常青公主交谈了好长时间呢!”
何禹廷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他前天晚上来过府里?我……我怎么不知道?……”
李瑞允目露睥睨地瞥了他一眼,两只胳膊懒洋洋地抱在胸前了。
“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何禹廷忽然缓过味儿来,他的下颌线条越绷越紧,有些愤怒地瞪着李瑞允道:“原来,你们一直都在派人监视我的府里……”
李瑞允眼皮仿佛都懒得抬,只冷冷哼了一声,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
望着对方那鄙夷不屑的神情,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油然涌上心头。何禹廷懊恼地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