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也不能姑息纵容了,必须要想方设法把奸细揪出来。
紧张肃杀的气氛笼罩着刑部尚书府上下。
在刑部尚书府中,有一人最为惴惴不安,这人就是董武。那天去侯爷府报信、出卖杨振的人正是他!
其实他并不知道何府大公子的真实身份,他只是按令而行,只道何成麟不过是天枭的一条眼线罢了。
其实,他从内心深处并不愿意伤害与自己共事多年的兄弟,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为之。
当他昧着良心做完这些事后,只觉惶惶不安;尤其是在这么严峻的形式下,他更是害怕会一不留神,露出蛛丝马迹。
此时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便是兰珠。在后花园中,两人瞅着四下无人,方提心吊胆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兰珠道:“你在送信前后没有被什么人发现、跟踪吧?”
董武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半天,终于摇摇头。
兰珠道:“那你还慌什么?吕大人素知你忠心耿耿,忠厚老实;而且刑部尚书府里好几百号人哪,再怎么样也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啊!”
董武愁眉苦脸道:“可是我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兰珠道:“你没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上,只要若无其事,泰然处之,谁会怀疑到你?”
董武听了有理,一颗悬着的心已放下了一大半。
兰珠抬头望望天色,已近晌午了,便道:“武哥,到我那里吃饭吧,有位大人送了吕大人一坛上好的陈年老酒雪花酿,我乘着吕夫人不在,悄悄倒了一小瓶,留给你尝尝。”
董武道:“到你那里去,不太好吧?万一让人看见,会起疑心的。”
兰珠想了想道:“那等着晚饭前我瞅个空子给你送来。”
董武感动道:“兰珠,在这个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
兰珠嗔道:“跟我还说这个干吗?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董武望着她远去的娉婷妩媚的身影,心想:能有这样善解人意的佳人知我爱我,纵然一死,我也无憾了。
傍晚,兰珠果然把那瓶雪花酿送来了。
董武先小尝了一口,芬芳馥郁,余香满口;竟一时来了兴致,把那一小瓶雪花酿喝了个精光。
兰珠薄嗔道:“瞧你,见了酒就跟没命似的,小心醉了。”
董武笑道:“没事,我酒量大着呢。”
兰珠怕被别人看见,急匆匆地走了。
董武吃罢晚饭,只觉得头有点晕乎乎的,想是酒的力量发挥了作用,于是上了床倒头睡去。
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了,朦胧间,他似乎听到窗棂在砰砰作响。
董武蓦地惊醒,翻身坐起,定神去听,真的有人在敲窗户。
他只觉心砰砰乱跳,颤声道:“谁?”
外面那人冷冷道:“见了面你不就知道了吗?”
董武疑惑之下,只好奓着胆子开了门。
只见来人一身黑衣,脸上带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鬼谱面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阴森森的冷气。
董武不由地不寒而栗,颤抖道:“你是……”
那鬼谱人道:“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一抬手,冷冷的月光之下,一只光彩四射的绿玉令牌已呈现在面前。
令牌正中雕刻的是一只展翅翱翔的青色枭鸟,图案两侧是八个篆字:“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董武呆呆地望着那绿玉令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鬼谱人有些不耐烦道:“董武!……”
董武蓦然清醒,慌忙俯身下拜道:“帮主恕罪!属下不知道帮主驾到,怠慢了帮主。不知帮主星夜至此有何吩咐?”
鬼谱人道:“我问你:几日前杨振夜探侯爷府之事,可是你提前去侯爷府报的信么?”
董武奇道:“是啊!怎么,他们没有向帮主禀报吗?”
鬼谱人道:“我看此事分明是你自作主张,否则此事怎么会没有人告知于我?”ν
董武慌忙道:“不不不,此事是我与兰珠商议好的。”
“兰珠?”
“对!她说已经把此事汇报于练帮主了……”董武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帮主,莫非哪里出了什么意外了吗?”
鬼谱人冷笑道:“你简直是明知故问!没有出意外,刑部尚书府上下怎么会戒备森严,如临大敌,到处在追查奸细?本宫正在查找,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董武惶然道:“帮主,属下自受命以来,整日如履薄冰,绝不敢多说一句话……”
鬼谱人道:“除你之外,还有谁知道此事?”
董武历数道:“兰珠算一个,练帮主自然也知道,只是不知道练帮主是否将此事与空色、尤勇、尤奇他们说了……”
鬼谱人“哦!”了一声,抬头瞅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去,若有所思。
董武心中忽然升起了疑云。他觉得对方的眼神,还有那个一低头的姿势,好是熟悉。
他正在沉吟间,只听窗外一个女子尖声叫道:“董武,你上当了!”
接着便是刀剑撞击之声,外面的侍卫已经与那女子交上了手。
董武蓦然醒悟过来自己上当了,刷的拔出宝剑向鬼谱人劈面砍去。
鬼谱人出手如电,一式“大风起兮云飞扬”,横剑一迎,一下把董武的剑给绞飞了。
董武见事不妙,身形一飘,夺窗而逃;已被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