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秋月满面寒霜,冷冷地白了他一眼,一语不发,与彩明、秀明两个丫头径自而去。
袁平望着吕秋月三人远去的方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匆匆地向吕大人的书房而去。
吕秋月带着两个丫头满脸怒气地来到了凌云的住处白云轩,往里就闯;凌云的两个小厮雨竹、雨墨拦也拦不住。
进到了院子里,吕秋月冲着房里喊道:“凌云,你给我出来!本小姐要与你算账!”
凌云与母亲阮夫人用过了晚饭,正在客厅里闲聊着,忽然听到吕秋月在外面叫嚣着要他出来,不由愣了一下。
阮夫人脸色一沉道:“志超,出什么事了?你是不是又怎么得罪吕小姐了?”
凌云安慰母亲道:“娘,没事的,我出去看看。”
说着,冲着母亲轻轻笑了笑,起身出门到了院子里。
吕秋月见凌云走了出来,便上前两步迎了上去,目光死死地盯着他,那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凌云这时注意到吕秋月发髻蓬松,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那形容狼狈之极,心里已明白了几分。
他却装着没看见的样子,若无其事道:“小姐,有什么事吗?”
吕秋月想着这几日来发生的不愉快的种种,不由地把满肚子的火气都发泄到了凌云的身上:“凌云,你把本小姐害得这么惨,本小姐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说着不容分说,从彩明手中一把抄过那条脊杖,冲着凌云劈头盖脸就是一下。
凌云何等身手,矫捷的身形一转,已闪身躲了过去,叫道:“小姐!”
彩明、秀明亦在一旁喊道:“小姐!小姐!……”
吕秋月恨恨道:“凌云,昨天有我爹为你撑腰,你挺威风的啊!可是别忘了,我是主人,你是我爹的手下,如今你得罪了我,难道我这做主人不该教训教训你么?你还敢躲闪?”
凌云道:“凌云不敢。但是小姐也总该讲点道理吧!”
吕秋月怒道:“什么,你居然敢说我不讲道理?这次如果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就不是吕府小姐了!——彩明、秀明,你们给我看好了,看他还敢不敢还手,敢不敢再躲?”
吕秋月说着,又高高地举起了脊杖。
脊杖落下来了,这次凌云没有动。“啪!”的一下,脊杖重重地落在他左边的臂膀上。
凌云吭哧一下,忍住疼痛,咬着牙没有叫出声。
吕秋月怔了一下,她依然有些不解气。当她第二次举起脊杖时,只听有人厉声喝止道:“住手!”
吕秋月吓得一哆嗦,回头,只见吕文正在徐直、袁平的陪同下急匆匆赶来了。
吕大人怎么会来的这么及时?
原来,刚才袁平在路上遇到吕秋月,见她气势汹汹地直奔白云轩而去,联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心想:“看来这位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大概是要去找凌大哥的麻烦了!”
他怕凌云吃了亏,便急急忙忙跑去给吕文正送了信。
吕文正闻信,遂匆匆与徐直赶来了。
吕秋月见她爹爹来了,心想不好,立即来了个峰回路转,笑道:“爹!您老人家来此也不提前招呼一声,把我这一招都吓忘了!——哎,凌统领,方才那一招是怎么练来着?”说着,她慢慢地把手里的脊杖放下了。
吕文正一愣,“你说什么?”
吕秋月道:“没什么,方才我正在向凌统领请教武功哪!是不是啊,凌统领?”
她一边说,一边冲凌云施着眼色,一副哀求拜托的神情。ъitv
凌云心里颇不以为然,却又不好当着吕大人的面戳穿吕秋月,让她更为难堪,只有道:“是!大人,方才我们是在切磋武功。”ν
吕文正回头望了一眼袁平。
袁平有些尴尬道:“大人,我……”
徐直道:“大人,这里面或许有些误会吧。”
吕文正不再说话,只哼了一声,便转身而去。
徐直、袁平跟随在后。
凌云见众人走了,亦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吕秋月忽然道:“凌统领——”
凌云停下身,“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吕秋月讪讪道:“方才那一下打疼了吧?”
凌云冷冷道:“没有!”
吕秋月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刚才你没有在我爹面前为难我,谢谢你啊!”
凌云暼了她一眼,揶揄道:“凌云怎么担得起小姐的一个谢字啊?只求以后小姐不要再为难我们这些当属下的,凌云就感恩戴德了!”
说的吕秋月满脸羞惭,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吕秋月同两个丫头灰头土脸地走后,凌云方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他的母亲阮夫人见儿子受了伤,连忙让侍女秋儿去请大夫。
凌云见母亲担心,笑道:“一点皮外小伤,不碍事的,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边说边脱下上衣,露出左臂,那块暗红色的麒麟胎记在煜煜烛光下分外耀眼。
那棍伤正好就在这麒麟胎记之上,已经肿起了一道。
大夫来了,为他擦拭伤口,包扎。
这时门帘一挑,被称为“吕府五英”的袁平、董武、杨振弟兄三人走了进来。
“吕府五英”即是凌云、徐直、袁平、杨振、董武五人。
此五人为吕文正的左膀右臂,深得吕大人的器中,或文采或武略,堪称府中精英,吕府上下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