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原来是磕到了。那苏捕快以后走路可得仔细一些，这要是哪里磕着碰着，路捕头该得担心了！”/p
东方汐嘴角噙笑，眼中意味莫名。/p
叶言听在耳里，却只觉话中有话。但也不敢多想，只能一味应承：“谢大人提醒，卑职定当谨记。”/p
不透露林中的“暗算”一事，一来不想节外生枝，二来是想着对方并没有要她命的意思。倒更像是警告，或者说是——试探！/p
“四哥，就在那边，你们过去吧，我就不过去了。”/p
娃娃脸的声音自林中传来，眨眼功夫便见着一队人马迅速围了上来。各司其职，有去找线索的，有维持治安的，还有原地待命的。/p
毕竟潭中发现女尸的事情已经被传开了去，一些个胆大看热闹的，就都凑了过来。虽然碍于东方汐的威严，他们不敢近前，却也在周围嘀嘀咕咕开来。/p
直到大批人马将他们往外围拦了拦，他们才不敢再指指点点。不过依旧是一脸好奇地想要探听到更多讯息，好回去丰富他们的茶余话题。/p
“谁动了尸体？”冰冷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p
“老四，有什么问题吗？”东方汐眉毛轻挑，上前询问。/p
同一时间，叶言也自觉站了出来，“是卑职将尸体从水中捞了上来。”语气不卑不亢，同样透着一抹淡然。/p
发问之人这才抬头仔细瞧了眼叶言：十六七岁模样，青涩的脸上稚气还未褪尽。倒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深邃中却又透着莫大的包容……/p
好不容易遇到如此志同道合之人，心下自是宽慰的。/p
“老大，这里就交给我，你和老五去其它地方看看吧！”陆晚没有再多言其它，甚至连眼神示意也没有，当即低身，细心查看起女尸来。/p
“老五，你带着老六去那边看看！”/p
“好！”/p
“苏捕快，你随我走一趟吧！”/p
“是！”/p
脚步声走远，低头验尸的陆晚再一次抬起头来，望着远处，嘴角浮起一抹明媚的笑意，似能暖了整潭寒水。/p
“大人，你看，是果桃！”/p
叶言望着眼前的几株果桃欣喜出声，不过片刻，一抹愁思又覆盖了上去：如此看来，两名受害者极有可能死于同一人之手。/p
既然是连环凶杀案，那她这趟天门之行，怕是走得不会顺当了。/p
“你确定你所见的正是这桃花？”/p
“卑职能确定死者身上的桃花是这种五片花瓣的果桃，但不能确定正是这些树上所生。”/p
毕竟这里又没有先进的仪器，让她可以对比两种桃花的基因序列。/p
“哼，你倒是回答得滴水不漏。”东方汐冷哼出声，视线已经迅速扫过眼前的几株桃树。/p
虽然痕迹很浅，但从被外力碾碎的桃花，依旧可以推断出这里曾经有人来过，且还停留了很长时间。/p
“那是什么？”/p
眼瞧着桃枝中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叶言就伸手去够，“啊——”/p
东方汐一个闪身，及时拉住了叶言的右手。再是用力一扯，身子旋转的当下，手亦不经意抚上对方的腰间……/p
“多谢大人出手相救！”原地站稳的叶言，当即拱手道。/p
“苏捕快，刚才叮嘱了你，走路看着些，莫不是你也想给这潭里再添一具尸身？”东方汐淡淡挖苦出声，背在身后的手指慢慢摩挲着。/p
“卑职不敢，卑职是见着桃枝上面有东西，一时情急，这才险些误了事儿。”/p
话毕，叶言也将视线投入到身后乱石林立的深潭之中。/p
此处距离深潭，约微二十米高，再看向四周，都比较僻静，确实不失为一个陈尸的好地方。/p
尼采说过，“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p
叶言本能一个后退，脸上同一时间惨白一片。紧握的掌心，亦被汗水浸润。/p
眼中腾起的惊惶不安，还有那一抹若有似无的凄楚，都被东方汐看得真真切切。/p
“苏捕快！”声音里多了几丝温度。/p
叶言很快就将心中的异样敛去，恢复到最初的淡漠与疏离，“大人，这桃枝上面的东西像是女子的饰品，卑职够不着，还请大人出手。”/p
东方汐几不可查叹出一口气，这才走上前去，手一伸，便将物件儿取了来，摊在掌心。/p
“耳环！”叶言歪着头看了半天，微微失望：“像这种耳环，怕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到。”/p
“没想到苏捕快对姑娘家的物件儿也有研究！”/p
声音不疾不徐，倒叫人听不出说话人的心思。/p
叶言尴尬咧了咧嘴，“让大人您见笑了！”/p
东方汐深深看了眼谦恭至极之人，手一甩，冷声道：“回吧！”/p
天色已然不早，一行人忙乎完就开始收队了。/p
叶言依旧不慢不急跟在东方汐身后，不发一声。倘若不是听闻气息还在，他都要怀疑人是不是早就开溜？/p
短短一天，这个小小的捕快身上就有太多的谜题。/p
“老大，那具女尸真的是小捕快捞上来的？”/p
娃娃脸紧跟上东方汐，压低声音，一双眼跟看贼一样，将叶言是看了一遍又一遍。/p
东方汐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噙笑：“老六，不及老四我不怪你，但你口中的‘小捕快’，定力都比你好，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检讨一下？”/p
娃娃脸早已耸拉着脑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