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有礼！不知奴家可否？”/p
闷声喝茶的叶言，抬头便撞见一妖娆女人。四下一看，并无空座，这才点头应允：“请坐！”/p
“多谢！”女人落座一旁，彬彬有礼。“小哥是在等人？”/p
被人唤作“小哥”，叶言还有些不适应。“嗯，等人！”/p
“朋友？”/p
“嗯——对，朋友！”叶言不自觉迟疑了几秒，转头又看向大门口。/p
路悠然始终没有出现。/p
“小哥所等的朋友怕是有事给耽搁，来不了。”女人款款安抚出声，体贴入微。/p
“看样子是这样。”叶言轻描淡写回应，视线依旧不紧不慢，在人群中徘徊。/p
酒楼的生意，比她想象的还要好。这还未到饭点，就已经是座无虚席。不过人虽然多，但却无一人，有可疑之处。/p
当然，不能排除对方是伪装高手，她没能察觉出。/p
“小哥在看什么呢？”/p
视线再一次转换游走，叶言这才触及到对方眼底那一抹极力隐忍的不满。/p
心下微微错愕间，面上依旧云淡风轻：“这里的生意真不错！”/p
闻言，女人扭头望了眼四下，不以为意：“‘来凤楼’的生意一直都这样，没什么特别的。”/p
听这口气，对方是常客。/p
“对了，姑娘也是在等人？”她在这里坐了这么久，那是等路悠然。可对方明明只是拼桌，也坐了这么久。/p
“嗯！”女人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怨愤，冷了语气：“看样子，我今天等的人也不会来了。”/p
“呵！同是天涯沦落人！”叶言不觉嘀咕出声，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水，就要开喝。/p
“好句！好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女人双眼放光，不无兴致。/p
“今日我们所等之人都没能赴约，也算是一种缘分。小哥若是不嫌弃，奴家敬你一杯如何？”/p
叶言嘴角不自觉一抽，心虚了几分：“姑娘客气！只是在下实在不胜酒力。”/p
女人低头看了眼叶言面前的茶壶，这才恍然大悟，轻笑开来：“不能饮酒，那我们喝茶！”/p
边说着，已自顾取了桌上的空杯，添上了热茶。/p
对方如此“热情”，都有些盛情难却。叶言强扯嘴角，礼貌有加：“姑娘请！”/p
就这样，叶言又一次在对方的“自来熟”中，见识到女人的聒噪。/p
明明就是互不相干的两人，对方一个人竟也能侃侃而谈，滔滔不绝。大到凌国风土人情，小到来凤楼的一桌一椅。/p
“哟！这不是‘凤栖梧’的月咏姑娘嘛！”男人调笑着上前，差点没垂涎三尺。/p
注意到同桌的叶言，语气立马刻薄了几分：“平日里我们想见上月咏姑娘一面都难，原来人家是喜欢这种小白脸，啧啧——”/p
“哼！要我看，小白脸又怎样？没银子，还不是只能光看着。”/p
随行的男人，蹬鼻子上脸，语出嘲讽：“谁不知道月咏姑娘的要价，别说是凤栖梧了，就算是整个京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p
“贾兄，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先前的男人，笑眯了眼，“月咏姑娘秀色可餐，自是不能同那些个庸脂俗粉相提并论，这价钱要得高，也是物有所值……”/p
两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是越说越来劲儿。叶言倒是有些佩服起这个女人来。从头到尾，甚至都没有丝毫动容，更别说是搭理对方了。/p
两人自讨没趣，愤愤然走开。临走前，还不忘甩叶言一个歹毒的眼神。/p
人多的地方，闲言碎语就是免不了。这不，周围已经开始议论纷纷。/p
想来，叶言的确是没有“绅士风度”的，因为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p
在其他人看来，便也就是“怂货”一个。当然，也有人把她归类到“酒色之徒”。/p
叶言自是不在乎这些个无关紧要的“声讨”，只是多少有些扫兴。原本还想着找到一些个蛛丝马迹。现在看来，她只能是空手而归了。/p
她这不以为意的轻叹，却让女人误以为她是介意。嚯地起身，声音也愤慨了起来：“小哥若是不满与我同桌，大可直言，何必装出为难的模样，虚伪！”/p
直见女人拂袖而去，叶言无可奈何摇了摇头：世人总喜欢自以为是。/p
酒楼的消费对于叶言来说，终归是奢侈了一些，便识相结清茶钱走人。出得门来，再次见着刚才那女人。/p
对方也瞧见了她，只冷哼出声，转身便上了等在一旁的马车。帘子掀起的瞬间，里面端坐着的男人，一脸灿笑。/p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刚才明明还烈日当空，转瞬间便乌云压顶，电闪雷鸣，风雨欲来。/p
街上之人，有的忙着收摊，有的已经抱头鼠窜，恍若大雨早就落下。慌乱间，叶言愣是被人群逼迫到街角巷尾。只这头还来不及摇头感慨，后脑勺一痛，便没了知觉。/p
“哼，也不知月咏那贱人到底看上这小白脸哪里了？身子骨弱得跟娘儿们似的，我呸——”/p
“就这么个孬种，也值得她不屑千金。依我看，那贱人就是自个儿犯贱。”/p
“兄弟我花在那贱人身上的银子，多不胜数，可愣是连半点油水也没揩着。今天，她老相好栽我手里，就怪不得别人了……”/p
这两人下手倒也真重，直到此刻，叶言依旧是脑袋发沉，听得迷迷糊糊。手脚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