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闲话的当下,仵作已经简单查验完毕,附耳交代几句,就拎着木箱走了。两个衙役,也将死者抬起,后脚跟上。/p
从头到尾,叶言站得有些远,也未能瞧见死者到底是怎么个模样?只依稀见着,女死者的脸部,暗红一片。/p
“哟!公子,看着面生啊!不是本地的吧!”/p
对上女捕快不加掩饰的审度,叶言也只浅笑应着:“在下初来乍到,还请青捕快多多指教!”/p
“哈!好说好说!”听对方知晓自己的身份,女捕快霎时眉开眼笑,好不热络:“公子是来游玩还是探亲啊?找到落脚的地儿了吗?”/p
“呃——在下是和朋友一起来的,过来办点事儿!如果地方不错,打算多呆些时日。”对方这么热络,叶言倒也坦诚。/p
她有意找个安稳的城市落脚,只是暂时还没找到而已。/p
“那你可找对地儿了。我们淇河镇,那可是最适合长住的。不仅新鲜玩意儿多,百姓们也热心好客,定能让你喜欢得很。”/p
“如果谁人都像青捕快一样热情,淇河镇确实叫人心生喜欢呢!”/p
不知为何,她似乎越来越喜欢“人”了。以前的她,可是有些抵触“人”的呢!/p
“哈!你能这么说,我真是太高兴了。看公子这么合眼缘,不如就让我带你四下逛逛?”/p
“如此倒是极好!不过在下怕耽误青捕快正事?”/p
方才不刚有命案发生吗?/p
女捕快依旧笑意盈盈:“不耽误!其实我也不是什么捕快,我爹是衙门捕头,我也就跟着跑跑腿而已。大家给面子,才称我一声‘捕快’。”/p
话毕,些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稍显羞涩。/p
“青雨,这边都弄完了,我们先回衙门了,你自个儿当心点啊!”/p
“得嘞!我晚点找你们去啊!”青雨扯着嗓子回应,转头看向叶言,不无畅快:“那我们走吧!今晚适逢夜集,街上可热闹呢!”/p
“对了,说了半天,还未请教公子大名呢!”/p
“在下叶言!青捕快有礼!”/p
“喔!原来是叶公子啊!你也听见了,我叫青雨。你也不必老是称我青捕快了,就叫我青雨吧!”/p
“啊?好!‘鸿飞冥冥日月白,青枫叶赤天雨霜’!好名字!”/p
“叶公子原来还会吟诗啊!好厉害!”/p
对上青雨的满眼崇拜,叶言心虚得狠:不过是盗用古人的诗句罢了!她哪里又懂得“吟诗作对”这样的风雅之事?/p
“你唤我叶言便可!”/p
公子,姑娘的,她也很不喜欢。/p
“好!叶言你看上去年纪尚轻,应该还不到二十吧!”/p
“嗯,刚过十八!”/p
“和我差不多大呢!年纪也正好!”/p
青雨在那儿瞎嘀咕,直听得叶言嘴角一阵抽搐:不会这么巧吧!走“桃花运”也不是这么个走法。/p
莫不是把上一世没碰到的“姻缘”,这几天都要碰上一次?/p
“叶言娶妻了吗?”/p
“还没有!”/p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p
青雨嘴上一欢呼,叶言心下却是一“咯噔”,神色复杂。/p
丝毫未察觉异样的青雨,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p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的孩子!”/p
凄厉声起,两人皆是一怔。/p
青雨率先一步,往人群赶去,“让开!让开!发生什么事啦?”/p
女人一见着来人,哭得是更厉害了。“青捕快,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p
“怎么回事?”青雨上前一步,蹲下身去,查看女人怀里的孩子。“他怎么啦?”/p
“我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呜呜——我的孩子!”/p
“怎么不送医馆?快,送医馆!”青雨作势就要去抱起地上八九岁的男孩儿。/p
“慢着!让老夫看看!”/p
人群中响起一沉稳的嗓音。/p
“杜大夫!太好了!你快给看看,豆子这是怎么啦?”青雨忙退到一边,腾出位置。/p
杜大夫上前又是把脉,又是看眼珠,口舌,紧接着,从袖袋里取出针包,两针扎下去,人果真就清醒过来。/p
“谢谢杜大夫!谢谢杜大夫!”女人感激涕零,一个劲儿叩谢。/p
“都是街坊,不必客气!豆子是暑热上头,才会昏厥。回家喝点绿豆汤,消消暑就没事了。”/p
“杜大夫,你好厉害,扎两针人就没事了。幸好我们淇河镇有你,不然这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没办法。”青雨说得一脸崇拜。/p
“哈哈!青捕快你过奖了!对了,最近青捕头的腰还好吧!他有些日子没来医馆了。”/p
“哎!杜大夫,你整天呆在医馆,你是不知道,最近那个‘食脸怪’,都把我们淇河镇闹翻天了。/p
我爹这些天,忙前忙后找线索。不过倒是没听他提起腰疼,说起来,都得多亏了杜大夫你的灵丹妙药。”/p
“应该的!青捕头也是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危。我又新配了些药膏,你哪天空了,来医馆找小车取。”/p
“好的!空了一定去!”/p
叙旧完,这才想起冷落一旁的叶言,忙上前搭话:“杜大夫不仅医术了得,更是医者仁心,所以在淇河镇,很受人尊敬。”/p
“嗯!看得出来!”/p
从头到尾,叶言也有留意这个杜大夫。五十来岁,头发虽已斑白,但精气神却是顶好的。眉眼总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