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缸怎么在这儿?”叶言微微蹙起眉头,似自言自语,“不应该啊!”/p
“有何不对吗?”/p
“影人制皮过程中,需要反复用到清水,这瓦缸放这儿,根本不便于换水。”/p
满腹疑惑,不觉抬手轻抚上瓦缸,本能晃动了几下。/p
“啪——”/p
缸底下竟是裂开的泥土。/p
“搭把手,我们把这搬开。”叶言一人奈何不了,忙求助一旁之人。/p
东方汐微一抿嘴,将人搂于自己怀中,只用空余一手,便轻而易举将瓦缸挪到一边。/p
事后还不无得意:“这种粗活,怎么能劳烦夫人?”/p
叶言撅着嘴,嗤之以鼻:“没个正形儿。”/p
转而从旁桌子上,找来一小锤,在那颜色有异的地方,一番敲击。墙上顺势裂了一大块儿,五十厘米来高的洞口,顿时显形。/p
“果然没有真正的密室!”叶言微微勾起嘴角,眼中意味不明。/p
东方汐显然也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但眼中依旧泛起一抹疑色:/p
“仵作证实,周大初死亡的时间里,周寅人该是在城中酒馆。我们来时也看过,从这儿到酒馆,按常人脚力,确实需要花费一个时辰。”/p
“想知道答案吗?一两银子!”叶言俏皮摊开自己的手,笑意盈盈。/p
东方汐忍不住嗔了对方一眼,“没事儿不许跟苏梓默走太近,都沾染上什么臭毛病了!”/p
边说着,一张银票就这样“啪嗒——”一声,拍对方手上。/p
定睛一看,叶言险些被吓到。“一千两?”/p
东方汐一个忍俊不禁,浅笑开来:“要银子还不容易,你开口,我会不给你吗?”/p
“这,你这出手也太大方了吧!”叶言吞着口水,来回翻看那一张银票:“这不会是假的吧!哎哟!”手捂上脑门儿。/p
东方汐赏了她一记脑嘣儿:“我是那缺钱花的人吗?至于拿一张假的来糊弄你?不识好歹。”/p
“拿人手短!好吧!以后就不跟你斤斤计较了。”叶言小心翼翼将银票收入怀中,这才一本正经开口:/p
“关于这件案子的记录,不是有说,现场地上出现大量水渍吗?如果我没猜错,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打翻制皮用的清水,而是特地用作降温的冰块所化的水。”/p
“降温?当时已是初冬,还需要降温?”/p
叶言忍不住斜了他一眼,不无耐心:“低温环境,是会延缓尸化速度的,所以也会影响死亡时间的判定。啧啧——这个周寅,懂得还真不少,人才啊!”/p
“怎么?看样子你倒是很欣赏人家!”东方汐冷嘲热讽出声,手一圈,将人严严实实钳制进自己怀里。/p
“东方汐,你磕着我鼻子啦!”叶言不满抗议,伸手揉搓起自己的鼻尖来。/p
“是吗?我看看!有没有磕坏?”边说着,伸手勾起对方的下巴,两秒之后,却是低头亲吻上对方憋屈的小嘴。/p
半响,才意犹未尽放开,柔声:“还疼吗?”/p
叶言顿觉黑线,不满嘀咕:“还好意思问,就知道占便宜!欸——你干嘛?”不无警惕伸手捂住嘴。/p
“笨蛋!”东方汐轻呵出声,伸手在她脑袋上揉搓了几下,这才又道:“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女人!”/p
嘴角不觉一抽:“呵呵!没有我这样的‘蠢’,哪能衬托出你的‘精明’?等等——”/p
叶言一个转身,不无惊惶。“是她!”/p
“不过就是一个花旦,有何不妥?”东方汐也抬眼盯着墙上的影人。/p
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仔细看看,她像谁?”/p
半响,东方汐肯定出声:“月咏!”/p
不错,这个半米来高的影人,模样同月咏有八成相似。/p
“哈!月咏就是周寅!”叶言苦笑着倒退了两步,似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结论。/p
她似乎也有些明白雷仁留下的死亡讯息了。根本就不是什么“腓”字,怕是时间来不及,说不出“月非女”吧!/p
一直以来,虽然这个月咏总是令到她哭笑不得,但内心深处,她却是没有半分反感的。/p
多次接触下来,她甚至都有意同这个“女人”做朋友。/p
“难怪天门也查不到他的踪迹,他竟然以‘女人’的身份过活。”/p
东方汐咬牙出声,心下也不无惊讶。转念一想到他说过的那些话,顿时又怒火中烧。/p
这家伙,竟然还堂而皇之地打他女人的主意,定不能轻饶了。/p
“不好!逸王!”两人不约而同,惊呼出声。/p
紧接着,便是快马加鞭,直奔入城。/p
“你先回客栈,我去同老五他们汇合。”东方汐简短交代完毕,策马就往城北方向赶去。/p
叶言微一愣神,抬脚才往客栈方向走。只没走出多远,竟撞上一来人。/p
那人没有一句道歉的话,压低脑袋,匆忙忙跑开。叶言只觉莫名,这一低头,才发现怀中多出的物件儿。/p
迟疑不过一秒,就伸手将信纸摊开,只短短一行字:速到城东茶馆。/p
明知道可能是凶手相邀,叶言还是去了。/p
时间匆忙,她也来不及给东方汐留信儿,只双手,时不时摩挲上腰间的匕首。/p
城东茶馆,比想象的还要生意冷清。堂中就只有三两桌客人,但并没有瞧着月咏的影子。/p
难道不是月咏?/p
愣神间,小二已添上热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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