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p
望着眼前,在凤栖梧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男人,叶言有些无所适从。/p
他救她,她很感激!但她依旧不能原谅他的“见死不救”。/p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需清楚,若是东方汐敢伤害他,我要你陪葬!”男人决绝出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p
他?他是谁?/p
东方汐是去抓周寅,难道他是?/p
思及此,叶言强作镇定,淡淡开口:“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怨不得别人!”/p
“你懂什么?”男人怒目相向,大喝:“你们凭什么判他有罪?”/p
“那你呢?你不是阎王,又凭什么断人生死?”叶言反问,眼中亦是没有半分畏惧。/p
看到眼前之人,脑子里所有的谜团,只在一瞬间,便全都清晰开来。/p
她就觉着,最近这案子进展得过于顺利。明明他们之前可是连凶手的半分衣角都未见着。/p
凶手行事,向来谨慎,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清晰明了的指证?再一细想,那影人颜色过于鲜艳,根本与现场周遭不符。只怕是有人近期刻意为之。/p
也难怪周寅的故事里,对于杀人一事,交代得不清不楚。且关于周大初的死亡描述,也是有出入。原来,凶手果真另有其人。/p
“那是他们该死!他们都是败类!”男人气急败坏,恶狠狠道:“他们竟然用肮脏的身体去……死,已经算是便宜他们了!”/p
“不错,他们是败类,是人渣,是该死!但也自有律法去惩治。你以为你是判官?可以判人对错?更甚至判人生死?你这样乱杀一通,只说明你和他们是一样的——”/p
“你住口!”/p
“哼!只可惜月咏竟然会为了你这样的人顶罪!”叶言摇头叹气开来,全然不怕死地顶撞,“不值得!不值得!”/p
“你知道什么?月儿他——还是那么傻!”/p
男人苦笑着倒退两步,“如果三年前,我没有留下他一个人,他不会被雷仁那畜生给糟蹋,也不会患上怪病……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都不在乎,他为什么要那么傻?为什么……”/p
怪病?/p
叶言第一反应,当然是类似艾滋什么的。只后来才知晓,原来周寅是“两性人”。只不过,他的第二性征,是在差不多他二十岁的时候,才表现出来。/p
周寅以为自己换上了怪病,便觉自己配不上对方,这才索性换上女装,扮作女人,故意疏远对方。/p
而男人之所以抓她,只是因为他找不到故意避开的周寅,但又着实担心周寅的安危,这才打算用她来钳制东方汐等人,拖延时间。/p
男人对待叶言的态度,算不得多恶劣,但也绝不算好。/p
他探不出叶言身上有内力,也认定她是不会武功之人,但还是硬喂她吃下让人手脚无力的药丸和暂时致哑的药物,人也被毫不客气地关进了木箱里。/p
尽管知晓自己眼下并无性命之忧,叶言还是不敢稍有松懈。毕竟眼前之人,可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凶手。/p
万一东方汐一个不留神,伤了周寅的性命,她相信,男人定会如他说得那般,毫不留情,杀她陪葬。/p
木箱只有用来透气的一个小孔,又是从外上锁,别说她现在还浑身乏力,就算是没有吃药,身体施展不开,她亦是半点办法没有。/p
她只能从小孔中,看到男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差不多两天过去,她才终于从小孔中看到丁点儿希望。/p
“月儿,你怎么这么傻?谁要你替我顶罪了?你知道,他们是抓不到我的。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男人手抚着对方胳膊,一脸急切。/p
“海哥,我没事儿。”月咏轻轻抽出自己的胳膊,语出迟疑:“海哥,叶言的死,是你做的?”/p
“叶言?”男人语气微扬,视线稍斜了眼身后的木箱,淡淡开口:“她死了,那不正好!要不是玄武那群人为此方寸大乱,我也救不了你。”/p
“不,不——”月咏倒退两步,连连摇头:“不,海哥,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杀人了。再说,叶言她根本没有伤害过我,你为何要杀了她?”/p
他知道玄武的能耐,再拖下去,他的海哥是不可能逃得掉的。但他最不想见着的,还是他的海哥再杀人。他真的不想那双手,因为自己而沾满鲜血……/p
“月儿,你先别激动,我没有——”/p
“对不起!对不起!”月咏已经听不进去,喃喃自语起来:“我从没想过要伤你性命,对不起!”/p
“月儿你——”/p
他不敢问,他怕问出口之后,听到的是自己最不想听到的答案。/p
月咏这才回神过来,抬眼望向对方,伤感莫名:“海哥,叶言她是这世上除了你之外,唯一没有看不起我的人。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我还是早已把她当朋友。/p
利用她来扰乱东方汐思绪,我就已经是迫不得已。只是没想到,她终究还是因我而死。海哥,我不会怪你的,毕竟你也是为了我……”/p
意外听到这番话,叶言还是感动莫名的。正打算制造些声响,外面却是霎时风云变色:场中突地从天而降一大波黑衣人。/p
男人大惊,一手将月咏护到身后,一手执剑防备:“你们要干什么?”/p
女人冷冽之声,顺势而起:“主子的话,你也敢不听!还不是自找死路?杀!”/p
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她只能眼睁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