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身体在不自觉升温,东方汐这才几不可查叹出一口气,微一侧身,躺倒在一旁,“同床共枕”起来。/p
叶言依旧是大气都不敢出,胸膛却仍是起伏不平。/p
她不敢调头去看他,但也不敢公然背过身去,处境迷之尴尬,她只觉喉头发紧,想要喝水。/p
“你去哪儿?”/p
明明她才刚有起身的念头,还未来得及付诸行动,对方竟似有透视眼,先她一步出声。/p
“卑职有些口渴,想要去喝点水。”/p
“去吧,顺便把油灯灭了。”东方汐淡淡开口,听不出一丝异样。/p
“灭灯?”叶言急切出声,显然吃惊不小。/p
东方汐饶有兴致看着她的大惊小怪,戏谑道:“屋里燃着灯,罗飞会来?”/p
叶言顿觉一头黑线。仰头就又猛灌了两杯茶水,这才迟疑地将桌上的油灯吹灭。/p
不过下一秒就有些尴尬了。她只觉双眼一抹黑,便什么也看不见,抬脚就撞上了桌腿。好不容易绕开,这才伸出一双手摸索着往床上去。/p
不同于她,东方汐只要稍微有点光,便类似有夜视的本领,自是将她的“笨拙”看得一清二楚。/p
嘴角不自觉上翘,在人刚一触及到床沿的位置,伸手一把就将人拉了过去,直落入自家怀中……/p
叶言正欲呼声,耳边便响起东方汐压低的嗓音:“来了!”/p
短短二字便震得叶言连动都不敢动,屏息凝神,仔细留意起屋外的动静。/p
时间一点点过去,叶言依旧没能察觉出任何异样。刚想起身,从对方的怀抱脱离开来,东方汐又一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轻喝:“别动!”/p
想着对方可能是什么顶尖高手,能够很好的掩藏气息,叶言便不敢再轻举妄动。依旧竖起了耳朵,留神听着。/p
殊不知,在她触不到的视野中,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正泛起无限微光。/p
许是神经太过紧绷的缘故,很快,叶言便觉体力不支,眼皮重重合上就再也睁不开了。/p
闻及怀中之人均匀的呼吸声,笑意便在东方汐的眉宇间弥漫开来:如此没有警觉性,蠢女人!/p
这才又稍微动了动,将被子给熟睡之人盖得严实。/p
第二天醒来之时,叶言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地上蜷缩着一个五花大绑之人。/p
“默默,默默……”/p
“悠然!”/p
叶言打开房门,便见着焦急赶来的路悠然。/p
“默默你没事儿吧?”/p
“我没事儿!”/p
“没事儿就好。你可不知道,我昨晚回去,被老头子骂惨了,他差点不认我这个儿子。”/p
路悠然甚是夸张出声,引得叶言忍俊不禁。/p
直看到屋中之人,这才收了势,恢复正经:“人真抓到了?”/p
路悠然二话不说,上前就踹了地上之人一脚,愤愤然:“都怪你,害得我们折腾了大半夜,还害我被老头子骂。”/p
明明案子破了,人也抓到了,但路不凡的神色却有些凝重。/p
“师父,可是发生了何事?”/p
叶言替路不凡仔细添了茶,这才静坐一旁。/p
只瞧见路不凡拧着一双粗眉,看了她一眼,又扭头过去,又折回来看她一眼,又再次转头过去。几次三番,欲言又止。/p
莫不是与她有关?/p
叶言不自觉在心底“咯噔”一声,生怕是自己的身份露馅儿。/p
毕竟说起来,路不凡一家,便是同苏梓默最亲近熟悉之人。只要稍微上点儿心,拆穿她的身份,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p
“老头子,有什么你就说,还在这儿故弄玄虚。你看你,把默默都弄得瞎紧张起来。”/p
路悠然猛灌一口茶水,丝毫未察觉出自家老爹的愁绪来。/p
路不凡抬眼就狠狠瞪了自家儿子一眼,这才叹息开来:“刚才大人找我去谈话,说是接到上头调令……”/p
“老头子,你要升官了?那是好事儿啊!”/p
“臭小子,你知道什么?”气急的路不凡伸手就拍了路悠然的脑袋瓜一下,置气道:“都怪你这臭小子,让你好好看着梓默,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人都叫别人给拐走了。”/p
“老头子,你说什么胡话呢?默默不是好好在这儿吗?什么叫给人拐走了?”/p
路悠然不服气,手还不住揉搓着自己的脑袋。/p
“好好的,你自己看看,还好好的,哼!”/p
路不凡当即将一张纸“啪”的一声,拍到了路悠然眼前。/p
叶言这时也扫到了纸上面的内容,眉头亦不经意皱起。/p
“什么?原来是要调走默默!这怎么行?没有了我,默默一个人,谁来保护?”/p
路悠然惊呼出声,震得叶言又是一愣:这家人的反应好奇怪?/p
“现在知道事情严重了吧!若说是调去其它地方也还好,凭借我的人脉,还能有转圜之地。可如今,开口要人的是天门。你老爹我的手就算伸再长,也伸不到天门那么远去。”/p
路不凡是越说越愤慨,额头青筋直冒。/p
“师父,你消消气。要不,我去回绝了他们?”/p
叶言一脸天真,还以为这是可以拒绝的差事。/p
路不凡当下痛心疾首:“我的傻徒弟欸,这是上头的命令,哪里有我们这等小吏开口拒绝的机会?这天门,那简直就是龙潭虎穴,这叫为师怎么放心让你去那种地方?”/p
“龙潭虎穴!路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