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多谢几位爷出手!”叶言微微颔首,很是客气。/p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苏梓默灿笑着,就要去抓叶言的手。/p
“不知几位爷前来,是有何事?”叶言轻描淡写避过,取了一旁的背篓,里面装着一些个药草,还有野花。/p
“怎么只有你?刘老头呢?”前来打过几次交道的娃娃脸没见着刘大叔,张口就问。/p
“刘大叔有事回乡去了,要过几天才回来。”/p
“什么?回乡去了?”娃娃脸满眼不信,“这刘老头不是一年到头都呆在这义庄,绝不离开吗?怎么偏偏这时候回乡去了?”/p
“老六!”/p
东方汐冷冷出声,娃娃脸当即明白过来,忙道:“行了,先带我们进去看看!”/p
“悠然,这地方怎么这么冷啊?”/p
苏梓默怂着脑袋,一双杏眼骨碌碌转个不停,还差点没趴到路悠然的背上。一双手紧搂着对方的胳膊,不敢有丝毫松懈。/p
“老七,你没听说过吗?这地方都是阴风阵阵的,因为有那个。”/p
娃娃脸故意扮出夸张的动作,唬得苏梓默一声尖叫,直接将脑袋埋在了路悠然的后背。/p
见状,一旁的叶言不自觉浅笑出声。/p
从刚才,她就有留意苏梓默,许是因为之前占用对方身体的原因,多少心存愧疚。如今见到对方安然无恙,心下也算是了却一桩愿事。/p
“老七,之前你不是还敢一个人睡殓房吗?怎么还会怕这些?”玩笑之后的娃娃脸,一本正经。/p
“什么?睡殓房?打死我也不敢睡啊!六哥,你真会说笑!”/p
“谁跟你说笑了?就那次,你不是帮四哥忙吗?你还说,有得睡总比站着好。当时老大也在场,不信你问老大!”/p
苏梓默转头过去,东方汐早已甩脸离开,朝着一棺木而去。/p
“默默,六爷没说谎,前段时间,你确实变得胆大了一些。”/p
“真的?”苏梓默瞪大了眼,一脸的不可思议,“我真的敢这么做?咦——想想我都觉得吓人。”边说着,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p
“最近送来的都在哪里?”/p
东方汐威严出声,叶言当即迎了上去:“这一排都是最近五天送来的,总共有十二具。还有前十来天送来的二十七具,都在那边。”/p
“有这么多?”娃娃脸一脸吃惊。似没想到,短短几日,竟有这么多人死。/p
叶言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大惊小怪,耐心解释:“这些还都只是一些外乡的,他们的亲属还来不及认领。我听说附近几个村子里,最近死的人更多。”/p
“竟有这事?怎么没听人上报?”娃娃脸手捂着下巴,作思索状。/p
叶言初在这地方醒来之时,便已发现事情不同寻常。所以这才耐着心思,多提点几句。/p
“六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像死人这种事儿,哪家没有发生过?最多也就家人在那儿哭丧几天,完事人一埋,活人屁事儿没有,照样吃喝拉撒。/p
再说了,就算死的人多一些,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天灾人祸,那不也年年都有不是?”/p
苏梓默侃侃而谈,却也是那么一回事儿。/p
更何况,这些个当官的,有几个会真正关注老百姓的死活?还不是只要自己有吃有喝,有钱拿,有功领就可以了。/p
“理倒是这么个理,但这一下子死这么多人,又没有天灾什么的,还是有些说不过去啊!”/p
娃娃脸寻思着还想再说些什么,东方汐已经命令开来:“分头查看,不能放过任何疑点。”/p
“喔——”苏梓默有气无力应声,便拉着路悠然悻悻然往一旁去。/p
想着几位爷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事儿,叶言便取了背篓中的野花,放置到一旁的矮桌上,又从里屋拿出一陶罐,插花起来。/p
早上才采的野花,上面还挂着些许未来得及干去的露珠,晶莹剔透。散发着勃勃生机,与周围的棺木是格格不入。/p
“叶姐姐,叶姐姐——”好听的童声响起,是十二岁的少年。/p
“小虎你们来啦!”叶言眼含笑意,将背篓放到一边,迎了出去。/p
“叶姐姐!”声音粗了些,还透着一丝憨厚在里头。/p
小虎嗔了旁边的高个子一眼,嘟囔道:“柱子,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你比叶姐姐大,不能叫叶姐姐,都把叶姐姐喊老了。”/p
“叶——叶姐姐。”高个子柱子瘪嘴咕噜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埋下脑袋。/p
“好啦,不过是个称呼,小虎你就让着柱子些。”/p
叶言浅笑着上前,递出一块手帕,温柔有加:“柱子你怎么跑得满头大汗?来,擦擦汗!”/p
倘若不是柱子在林间发现了她,还好心地将她背到了义庄,或许,她叶言,当真就再没有了活着的权利。/p
“嘿嘿!谢,谢谢叶姐姐!”柱子天真地笑着,同他那高大的身躯,显得有些许的不协调。/p
柱子同小虎是亲兄弟,不过柱子却在八岁那年,因为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智商也就永远停留在了八岁。/p
“叶姐姐,娘听人说,王天霸带人往这边来了,就叫我们来看看。叶姐姐你没事吧!那王天霸有没有欺负你?”/p
“对,没事儿吧!”柱子也重复着,眼神里透着几许害怕。/p
“你们放心,我没事儿,是这几位官爷救了我。”/p
听闻是官爷,柱子一个哆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