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莲的碎裂几乎是刹那间的事情。
聂新月只是一眨眼,眼前便没有了容止水与沐楚的身影。碎裂的冰莲变成了无数面冰凝成的镜子,迷宫似的把聂新月困在了中间。
水曜珠就在这里。聂新月感应的到。
她在冰镜的迷阵中走走停停,就有数个自己在冰镜中走走停停,看得她眼花心烦。她索性在一面冰镜前停下脚步,手间凝聚灵气,化手为刀,劈向眼前的冰镜。
然而就在她手劈到冰镜的同时,冰镜中那个本该是幻影的自己手上竟也有同样的灵气凝结,劈在了自己的手上,数以十记的灵气从不同的方向劈出冰镜朝自己而来。
聂新月毫无防备,硬受下先到的十几道灵气后,才来的及用土灵气护住身体。待四面八方的攻击都已袭完,聂新月撑在身前的冰镜上,先前硬压下的血气一涌,翻腾得她满口腥甜。
想不到这些冰镜的反射之力比刚刚进入水灵曜阵时更为厉害。走也走不出去,闯也闯不出去,难不成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吗?
聂新月不甘心地一拳捶在冰镜上。
这时,冰镜里的人突然笑了。
聂新月一惊。她确定自己没有笑,更不可能笑,但镜子中的自己居然笑了?这是怎么回事?
聂新月回身看向另外一面冰镜,冰镜中的人正满脸的疑惑望着自己,与自己的表情一般无二。她又找了几块冰镜,也都无异常,等她返回来再查看那块会自己笑的冰镜时,这一面冰镜也恢复了正常。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一道冰蓝色的影子从身边的镜子窜出,一晃而逝。聂新月左右寻找了一番,仍旧没能找到任何踪迹。
她突然觉得很渴,连嘴唇也干得起了皱。明明是在冰天雪地之中,她竟然觉得自己身体干燥得就快着火了,身体也因缺少水分而渐渐的失去了力气。
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呢?她不知道。这里没有太阳的起落,就没有黑夜与白昼的区别。聂新月觉得自己在这里待了很久很久,否则不会感到如此的疲倦不堪。
她倚着一面冰镜滑坐到地上,意识变得模糊起来,土曜珠内贮藏的灵气开始迅速的流逝。
灵气流逝!
聂新月一个激灵。快速地从冰镜边滚开。警惕地盯住那面冰镜。
她居然会忘了。无论如何变化,作为五行灵曜阵的阵眼的灵曜珠本质并不会变。它们能吸收天地间的一切灵气为己用,转化提纯混杂的五行灵气。同化成自己的一部分。
她的掉以轻心,令自己体内原本还算充裕的灵气白白的送给了水曜珠不少,以至于现在她可用的灵气实在所剩不多。而在这水灵曜阵中,想与水曜珠抢夺灵气那是以卵击石。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直接从水曜珠下手,在这冰镜迷宫中找到水曜珠,收入体内。
她想到了先前闪过的那道冰蓝色的影子与来到这个冰镜迷宫里之后发生的一切。先是以迷宫来扰乱聂新月的心绪,后又迷惑她来消耗她的体力,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慢慢抽走她体内的灵气,最后恐怕就是一举必杀。
这水曜珠似乎已经初具智慧,想以不战而屈人之兵。要比土曜珠难对付的多。
不过既然已有智慧,那么即便微弱,也必然有神识存在,要在这小小的一方镜迷宫内感应到一个微弱的神识,应该还是可行的。
聂新月思索一番,定下捕获水曜珠的策略,便探出神识,仔细感应身边每一处灵气的运动。神识才一探出,她便发觉,这冰镜迷宫也并非像她想象的那般简单。
这冰镜迷宫并不大,但这里的每一处冰镜又自成一方小小的天地,是一处独立的空间。这里有无数张冰镜,就有无数个空间,聂新月立时一个头两个大。要将这无数个空间都探索完,恐怕她还没找到水曜珠,就会灵气耗尽,要么就吐血而亡了吧?
聂新月看着面前一张冰镜中嘴唇干裂的自己紧蹙了眉头,呼吸吐纳却仍旧有条不紊,忽地心生奇想。
要制造这样多的空间必是十分消耗灵气之事,但这水灵曜阵显然与土灵曜阵不同。土灵曜阵吸尽方圆数里内的灵气,毫无节制,以致周边寸草不生,生灵难近。可水灵曜阵外还是一个鸟语花香的树林,布有灵墟弟子巡逻,它即便吸取了周围天地间的灵气,却也是极为少量的,来供给自身的运转。这样微量的灵气,如何能撑得住这样多的空间?
镜前之物为实像,镜内之物为虚像。只是每个学过初中物理的人都知道的事情。那么冰镜内的那方空间是否也只是现实世界虚幻的倒影?
聂新月以神识之力再度细细的观察了冰镜空间后才发现,这些独立的空间果然并非是真正的空间,而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
有了这个发现之后她大胆的猜想,这些空间绝非全部都是假的,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未曾见到水曜珠。水曜珠一定是藏身于冰镜空间之中,在这些虚虚实实的空间内穿梭,才会不被她发觉。所以众多的空间中,至少有一个冰镜内的空间是真实的。
她猜的对与不对,一试便知。
聂新月站起身,佯作要拼个鱼死网破的样子,摇摇晃晃的再次凝聚灵气为刀,劈向一面冰镜。
与此同时,她默默运转心法。体内的土灵曜珠吐纳灵气,土灵气流出体外,水灵气流入体内。表面看上去,就像她体内的灵气不停的外溢一样。如此循环往复,土灵气逸散于空气中,水灵气形成一层保护膜,将她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