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祈雯坐在沐月居里心烦意乱,而聂新月……
“死小白,你又欺负我!”聂新月欲哭无泪地从地上翻了个身,呲牙咧嘴的使劲揉揉屁股。
对此,小白同志表示十分的无辜,将已经缩小了一倍的身体落回地面,冲着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巴巴滴躲到一边。
聂新月磨磨牙,她算是看透了小白的伪装,“你别给我装可怜!交起手来你一点也不可怜。”不但不可怜,还强的有点没边。
奶奶的,她怎么就忘了,这白龙可是当日和沧渊交手也毫不退却的家伙。呜呜,这一个时辰她给摔了七八回,可摔死她了。
小白扁扁嘴,嗖的一下窜到沐楚身边。沐楚盘膝而坐,身前石桌黑白子交错而落。他嘴角早就忍不住扬起老高,见小白来到他身旁,一手优雅地置下棋子,一手安抚白龙的头。“乖,不怪你,是她笨。”
笨?
你才笨,你们全家都笨!
聂新月不甘心地翻身而起,“再来!”
小白还没动,沐楚先开了口:“还来?我看没必要了。再来怕是你会散了架。”一边说话,他一边从棋盒中夹起一子,落在棋盘上,“况且你家里还来了客人,让客人久候,可不是待客之道。”
有人来?天啊!
聂新月一个机灵,赶忙往回跑。
沐楚轻轻一笑,继续下他的围棋。
他的对面金光一晃,下一秒容止水已端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你玩得很开心?”
沐楚抬起眸子,淡淡扫他一眼,对着身旁白龙摆摆手。
小白龙立刻窜入水中。
“苦中作乐。容大司业前来,有何见教?”
容止水微微皱皱眉,起身站到锁龙潭边,朝着水中望去。“一年又一年,你不觉得倦么?你拖得起,你妹妹又拖得起么?”
沐楚夹子的手一颤,但马上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将那枚黑子落到棋盘之上,又从白子盒中取出一枚,“我妹妹有事?”
“她很好,也很想你。”
“容止水。”沐楚猛地将那枚白子握入手中。
“嗯?”容止水回过头,淡漠地看着他。
“我已尽力了。”他狠狠地将手按到棋盘上,一用力,将棋子扫落一地。
黑白棋子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混乱的响动之后,安静地躺在草丛中,不再动了。整个锁龙潭也跟着静了下来。
沐楚叹了一口气,把头扭到一边,认命地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别再逼我了,我比你更急。”
容止水冷着脸走到沐楚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并非逼你。她问我何时才能见到你,你要我怎样答?”
沐楚神色黯然地看向远处:“就快了。”
是的,很快。
他的拳头在容止水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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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月居迎接聂新月的也是一场恶仗,比真刀真枪和人打架更让她心烦的恶仗。
还好,对手是一个她了解的人。
聂新月倚着自家的院墙,长呼出一口气,接着翻身入院。
正厅里面,程祈雯已不知道在这小小的屋里遛了第几次弯了。
程兰站在一旁,跟着走也不是,不跟着走也不是。她一看见聂新月出现,看见了救星似的,立刻走上去,对着聂新月使了小心点的眼神。
果然,程祈雯一看见聂新月,也不踱步了,一屁股坐到身旁的凳子上,扭开身子背对着聂新月。
聂新月赶忙装糊涂,笑道:“祈雯,你这是怎么了?”
程祈雯白她一眼:“你就和我装。掌理罚你禁足,你跑去了哪里?若是被掌理知道了,你岂不是要罚上加罚?你怎么这么胆大?就算你要偷跑出去,也不该忘了锁门啊!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聂新月吐吐舌头:“别气别气,我这不是一时大意嘛。以后一定注意。”
程祈雯眉头一竖,怒目看她:“你还想有下次?”
聂新月连忙摆手:“当然不是,我这不是顺着你的话说下来的么。”
听了这话,程祈雯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担忧地道:“新月,你说过,你与容司业没有关系。那,与沐掌理呢?”
“沐掌理?”聂新月有些不解。
“新月……”程祈雯眉头凝起,叹息着摇了摇头。“你可知沈眉儿和一群女人嚼舌根,说你与沐掌理……”
她话没说完,聂新月便站起身,踱步到一旁,“我又不能去堵住她们的嘴,身正不怕影子斜。”她突然回过身:“祈雯,你相信那些话?”
程祈雯瞥开头:“我自然是不信的。可你却不肯让我知道真相。”
“我在跟着沐掌理学法术,这你是知道的。若我真跟沐掌理有什么,他会如此重罚我么?真相就是这么简单。”聂新月微微咬住下唇,盯着程祈雯,一阵一阵地心酸。
真相到底是什么?容止水和沐楚都不是简单的人,最初,就是因为沧渊给她的一把剑,才将她与容止水联系到一起,而现在呢?为什么要特别照顾她?有什么目的?一切表面看起来那么正常,可实际呢?她现在几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
如今程祈雯来找她问真相,她也想知道真相,又该去问谁呢?
程祈雯的神色一黯,接着也站起身,“我知道,你与我们不同。我也知道,你有难言之隐。我等着,等着你能将一切说明的时候。”说罢,她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聂新月背过身,抬手揉揉眉头。
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