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新月把身子往门前一挡,对着钱坤微微一笑:“那衣服我已送还沐掌理了,恐怕要令你失望。你若真想一观,不如去沐掌理那里要?”
钱坤一听,当即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气道:“你怎么这样死心眼?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就算有钱想买也都买不来!你、你、你,你气死我了!”
聂新月倒是觉得无所谓,耸了耸肩,笑道:“那不如你去找沐掌理要?我看他并不怎么在意这衣服的。”
钱坤当即长呼出一口气,气的转过身去,表示与聂新月无法沟通。
聂新月再看向周敦,笑容可掬:“周兄,我家地方小,可禁不住你那醇厚的金灵气。若是真想切磋一二,我们不如换个地方?”说着她歉意的一抱拳:“这几日犯了懒,以致家中脏乱,实在有失待客之道,不便招待二位。”
周敦憨憨的挠挠头,呵呵笑道:“本也不光是来找你切磋的。不过你说的是,若是动起手来弄坏了你家中的东西,那我就太过意不去了。换个地方也好,也好。”
听到他这样说,聂新月暗暗呼出一口气。总算蒙混过去了……
还没等她高兴完,背后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聂新月头皮一麻。现在能开门的,除了在屋内的翠翠,就只能是沐楚了。若是被眼前的这两个看见沐楚从自己家里出来,不知会产生什么后果。她只希望,出来的人不是沐楚。
然而天不遂人愿,伴着门吱呀呀转开的声音,沐楚清朗的声音温温的传了过来:“新月。可是来了客人?怎么不请进来。”
听见这话,看见那人,周敦、钱坤两个的表情只能用瞠目结舌来形容了。聂新月看着这两人的表情,以手扶额,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钱坤反应的最快,拉了拉周敦的衣角,然后对着沐楚深深一揖:“弟子钱坤。拜见沐掌理。”
周敦这才反应过来,也学着钱坤的样子行了一礼,报上自己的姓名。沐楚似乎十分高兴,轻轻而笑,微微颔首:“不必多礼。”说罢他侧过身,对着聂新月彬彬笑道:“远来是客,将客人拒之门外,岂是待客之道?何况今日除夕,人多些方不至冷清。你说是不是?”
聂新月恨恨的回望沐楚。忽然眼珠一转。眉目间流转出狡黠的笑意:“沐掌理说的极是。可周兄想与我切磋一二,我院落窄小,恐有不便。倒是沐掌理的竹林小舍外一片竹林,倒是一个切磋技艺的好地方。”
“切磋何时不可,然一年可只有一个除夕,难道不该先好好过个节么?若论过节的去处。沐月居上下都已打理妥当,比起冷冷清清的竹林小舍可不知好了多少。”言罢,他的视线落在聂新月身后门框上的对联上。
“可……”
聂新月还想再辨。可只说了这一个字,便不得已住了嘴——沐楚抬起手,将手指点在她的双唇。夕阳的光芒打在沐楚的容颜上,柔和的眉眼溢出宠溺的光彩:“乖,听我的。”
聂新月僵僵的立在原地,大脑猛然空白一片。接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太——恶习了!
不等她回嘴,沐楚突然拉住聂新月的手腕,昂首阔步,将呆若木鸡的聂新月直接拉了进去。等聂新月的大脑再度开始运作的时候。她已经身处于沐月居之内了,身后跟着同样呆若木鸡的周敦和钱坤。
然后,那两个人的目光明显停滞在了窗子和门的喜字上面。随之愣愣地对视一眼。
聂新月暗叹一声,怨怼的瞪向沐楚,这才发现他从眼底滑出奸计得逞的笑,正淡淡的注视着她。
唔,谁能告诉她,沐楚这厮究竟想做什么?
聂新月尴尬的笑了笑,轻咳一声:“都是小孩子胡乱闹着玩的,你们别当真。”
谁知这时翠翠也跟着出来凑热闹,淘气的从屋子里面跑出来,躲到沐楚身后,光探出个头来,好奇的望着周敦和钱坤。“爹爹,他们是什么人啊?”
爹……爹?
如果现在有块豆腐,聂新月一定会选择撞豆腐撞死。她怕极了翠翠接下来会叫她娘亲,恨不得找个地儿躲起来。更怕这两位,问翠翠是谁。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周敦好奇的看了看表现得怯生生的翠翠,再看向聂新月,有些迟疑,却还是问道:“这个孩子是?”
怎么答?说是剑灵?宝剑生灵,只怕会引来麻烦。说是捡来的,他们住于灵墟山上,没有特许连山都下不得,去哪里捡个孩子回来?生的?去死吧,她清清白白的身子,才不要就这样被毁了声誉。
聂新月心沉了沉,想了想才道:“捡的。沐掌理去山下办事,捡回来的。”
“娘亲说谎!呜呜,爹爹,娘亲不要翠翠了,娘亲不爱翠翠了。”翠翠抓着沐楚的衣角,委屈的抿着嘴。
沐楚看似心疼的抚了抚翠翠的头,沉默不语。
他们……合伙算计她?聂新月深深的凝起眉,心里漫开大片大片的悲凉与不解。这样做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他也没有任何理由要毁掉她的声誉。沐楚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周敦与钱坤面面相觑,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好。
聂新月叹了口气,道:“你们还真信?我来灵墟不过半年的时间,如何生出一个足有三月大的孩子?”
周敦张了张嘴,又合上,再度张开嘴,又合上。最后,聂新月隐约听见他小声嘟囔了一句:“听说,仙胎都是不大相同的……”
靠之。
她就这么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