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元帝面色大变,“你想说什么,父皇当然是因为忧思过重,身边的奴才又伺候不周,才会去了。”/p
“反正都是死人了,”虞锦华叹口气,“圣上,面对一个将死之人,圣上还要隐瞒吗?”/p
崇元帝有些慌乱,声音更加愤怒,“寡人隐瞒了什么,还是清河王又跟你说了什么,虞锦华,你宁愿听信清河王的一面之词,也不相信寡人吗!”/p
“本来是相信的,可圣上刚才反应,让臣明白,皇伯父的事情,怕是真的另有隐情了,圣上说与臣相识多年,所以圣上可知,每次圣上心虚时,便会借由发火掩饰自己的不安,眼珠乱转,不敢直视臣。”/p
“纯属荒谬,满口胡言,”崇元帝恼恨,“你勾结叛贼,图谋不轨,现在还胡言乱语,虞锦华,你是不是真的以为,寡人不会杀你了你!”/p
虞锦华面色平静,“圣上想杀便杀了,臣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圣上之事。”/p
“好一个没有做过,怎么,难道还有寡人替你解释,你私下会见清河王,是为了寡人着想,而你跟他,每次见面,便只是单纯的谈天论道。”/p
“圣上不信,臣说再多,也是徒然。”/p
“寡人当然不信,你不也不信,父皇的死,与寡人无关,你自己都做不到相信寡人,寡人凭什么相信你。”/p
虞锦华被崇元帝的一番话说的愣住,张嘴,想要辩解,可对上崇元帝嘲讽的眸子,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p
崇元帝从自己位子上起来,“寡人现在还不想杀你,带寡人去找清河王,只要寡人亲眼看着清河王死在寡人面前,你之前的背叛,寡人过往不究。”/p
虞锦华呆住,“皇上既然已经知道臣见过了清河王,那么清河王在哪,皇上应当也是知晓的。”/p
“寡人当然知道,虞锦华,寡人多此一举,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你要不要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p
虞锦华盯着崇元帝,目光毫不避讳,良久,就在崇元帝没了耐心时,虞锦华忽然开口,“臣愿意带皇上过去,但不是为了臣,臣只是想亲耳听到,皇上能在清河王面前,否决了皇伯父之死,与皇上有关。”/p
崇元帝冷冷的看着虞锦华,“就凭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父皇,寡人都能杀了你,带路吧。”/p
虞锦华压下心底的所有话,这一刻,原本彼此信任的两人,种种突然的冲突,冷漠无比。/p
崇元帝身后跟着好多人,虞锦华苦笑,皇上这是,真的打算,将清河王重重围住,杀之而后快吗。/p
一行人很快到了虞锦华之前见过清河王的院子,崇元帝一个眼神,身后的人立刻围住了院落。/p
崇元帝对虞锦华开口,“你去推门。”/p
虞锦华走到前面,推开门,门里并没有什么护卫,甚至下人也就几个,看到虞锦华,下人继续手中的事情,“主子说了,若是你再过来,便直接去后院找他。”/p
虞锦华点头,踏进院子,身后崇元帝立马跟上,下人虽然诧异虞锦华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虽不认识崇元帝,却也没有阻拦。/p
虞锦华带着崇元帝,一路很轻易的到了后院,清河王正与黑袍男子在树下对弈。/p
听得脚步,清河王挑眉,“我可没答应,让你带不相干的人过来我这里。”/p
说着,抬头,看到虞锦华身后的崇元帝,清河王一下子冷下脸,“还真是,稀客啊。”/p
黑袍男子听得清河王声音有异,也偏头看过去,看到崇元帝,“哦,确实是稀客。”/p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崇元帝看到清河王,一下子红了眼,“你果然活着,寡人当年大意了,竟然让人放掉了你!”/p
清河王闻言嗤笑不已,“我当然活着了,皇兄不是早就知道了,大意,皇兄原来是这样以为的吗,我可不觉得,皇兄当年派来的人,可是不杀了我誓不罢休,我能死里逃生留下这条命,苟延残喘这么多年,皇兄应该知道,我回来,是要做什么。”/p
“当年没能杀死你,现在杀了也不晚,你回来,只会再自寻死路,整个天下都是寡人的,如今,寡人都找到了这里,你以为,你这次,还能逃的掉吗。”/p
清河王放下手中的棋子,“皇兄当真是多虑了,逃,我可从未想过要逃,何况这次,到底是谁逃,还未可知呢,皇兄说,是不是。”/p
清河王越是这样云淡风轻,崇元帝心里越发没底,但这个时候,容不得他退缩,“嗯,寡人知道你才学谋略样样都精湛,但你躲藏了这么多年,你以为,你现在出来,寡人就会怕了吗,真是可笑,这里,早就被寡人派人围住了,今日,你插翅难逃。”/p
清河王看了眼一旁的黑袍男子,“呐,皇兄派人围住了这里,你是不是,也该跟老熟人见见面了。”/p
崇元帝闻言也下意识看向清河王一旁的黑袍男子,“老熟人?你又想耍什么花招。”/p
清河王不理崇元帝的话,微笑的盯着黑袍男子。/p
黑袍男子叹口气,伸手,亲自掀下自己头上的伪装,入目的,是一清俊的男子,眉眼如画,剑眉星目,只是右脸,有一道刀痕,划破了半张脸。/p
黑袍男子对崇元帝咧嘴,“好久不见。”/p
崇元帝看到黑袍男子的面貌,连连后退,“怎么,怎么可能是你,你早就死了,这不可能,这不可能。”/p
虞锦华也是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