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萝,谢谢你肯不计前嫌救我爸爸。”白翠浓托着还未显形的肚子,低眉顺眼的说道,看着还真有几分诚恳。
不过西鸢萝可是看清了白翠浓骨骼的人,怎么可能被骗?当着所有佣人的面就斜瞟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你要谢就谢小奶奶,要不是她,我可没那么无聊去救那无赖。”
白翠浓气得满脸紫涨,却又敢怒不敢言,只得狼狈地站在那里。
冉在青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了句:“行了,夫人刚回来,还是上楼去休息吧。”说罢招过来两个佣人扶她上楼。白翠浓一看,全是生面孔。心中了然,她们是乘着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将西家的人都给换了。不仅气得浑身发抖,心里暗暗发誓,等我生了儿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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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鸢萝拿到了股权转让书,她手头上就有西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了,跟他的二堂叔西鹤明并驾齐驱。西氏集团高层的那些人见状,纷纷开始观望。
目前西氏集团分为两派,一派以西崇明为首,另一派视西鹤明为马首是瞻,双方势均力敌,不相上下。前些年西固天把持大局,双方不敢明目张胆,只能是在暗地里较较劲。但这几年随着西固天的身体每况愈下,双方人马便都开始活络起来,每日里针锋相对,渐渐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但其中也有不少保持中立的人,比如冉在青的两个儿子,陈胜跟陈利。
西鸢萝想趁此机会提前培植自己的势力。于是她设法将陈胜提升为业务部部长,并托了连彦博,在业务上明里暗里放了不少水,为他树立威信。又将陈利调往人力资源部顶了部长的肥缺。就在西崇明和西鹤明的两虎相争的时候,一股新兴的势力,正悄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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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清凉,徐徐吹拂。西固天坐在窗前,久默不语,面色凝重。鬓边发丝银白,愈显苍老。
冉在青从浴室出来,身上穿了一袭玫红色吊带睡衣,肤如凝脂,光洁如玉,完全看不出来已经有五十多岁了。
“老爷子,你怎么还不睡?”她随口问了一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打开上头的瓶瓶罐罐,开始一层层往脸上,脖颈上拍打。
西固天没有回答她,只是唉声叹了口气。
冉在青正拍打脖颈的手一顿,察觉出一丝异样来。当即站起身走过去,堆了笑,将双手按在他肩膀上揉捏起来,并俯身在他耳边娇媚地道:“老爷子,你叹什么气呀。”
西固天眸色阴沉地微侧了一下脸,疑虑道:“鸢萝一向跟白翠浓不对付,怎么这次倒愿意帮她?”
冉在青心中一凛,面上却声色不露。反而得意洋洋地道:“这还不简单?我只要跟她说,你一直想要个孙子就行了。”
她松开西固天肩膀上的手,走到他对面坐下,看着他说道:“要说鸢萝这孩子,也是个孝顺的,知道您想要孙子,就不忍伤您的心。”
“是吗?”西固天淡淡反问了一句,似是有些不信。
“可不是么。”冉在青肯定的道。随即却又话锋一转,拢着眉头道:“不过,这次她跟崇明要百分之十的股份做交换,也着实过分了些。”她说完微微顿了下,又叹息着好言道:“但是,老爷子您也别生气,我看鸢萝这孩子,也是对她爸爸寒心了,才会那么做。眼下白翠浓又怀了孕,她怕将来崇明偏袒儿子,所以才趁现在多要些钱,以后好防身。”
“若是鸢萝只是想要钱,那多给她一些也无妨。怕只怕,她人小心大。”西固天看着冉在青,目光犀利地说道。他虽然近来少理公司事务,但是几十年商场纵横,老谋深算,洞若观火,所有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冉在青心中微颤,跟了西固天二十几年,自认还是有些了解他的。想必他是早已知晓西鸢萝在公司动的那些手脚,自然也就会猜到她投靠了西鸢萝。但不知何故,他却没有出手阻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冉在青面色坦然,丝毫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索性也就不再遮掩,试探着说道:“鸢萝这孩子,人虽小,但看着倒是个有能耐的。”
“有能耐又怎么样?”西固天叹道:“终究只是个女娃儿。”
听了此话,冉在青便不再言语。西固天思想封建,重男轻女,一直想着要个男孙来继承家业。而西鸢萝,虽然有几分真心疼着,但说到底也是想利用她笼络连家跟齐家,以稳西崇明在西氏集团的地位,就像当年利用连清蕊一样。
唉!冉在青叹息着走到西固天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将整个身子都腻到他身上,娇媚奉承道:“老爷子你想这么多干嘛。只要有您这尊如来大佛在,凭谁都翻不出您的五指山。”
西固天笑了,苍老的眉目间透出几许自信。是啊,只要有他在,谁也翻不了天。目前西鹤明一派在西氏日渐嚣张,如果鸢萝真的能培植出一派势力来与其抗争,让西崇明坐收渔利,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