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旦心里有了疙瘩,就会看周遭所有的事物都充满了疑虑。所谓的疑人偷斧正是这个道理。西鸢萝目前就陷入了这样一个境地。对于齐怀渊和俞静娴的事儿,所有人都像是约好了一般,都选择了沉默。在很多人看来,这样是对西鸢萝好,因为他们觉得,有些事情知道永远比不知道要来的幸福。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隐瞒真相,对于西鸢萝来说,只会加深她心中的恐惧跟不安。
恍恍又过了几日,西鸢萝实在受不了这种寝食难安的滋味,终于痛下决心要去找齐怀渊问个明白。与其自己在这儿猜来猜去,还不如直接问他,是死是活一句话,也总比半死不活强。
抱着这样的心态,西鸢萝来到齐怀渊清远的别墅,娟婶一见着她就很高兴,胖胖地脸上眼睛弯成了一道缝,一叠声说道:“西小姐,怎么好些天不见你过来?刚大公子还问起你呢,我说他既然想见你,怎么不过去接你,谁知他呀,竟然说,外头天太冷了,怕你冻着。”说完,拿她那对弯弯的细细的小眼睛含笑看着她,令她怪不好意思的。
“怀渊,他在楼上么?”西鸢萝呐呐地问。
“在”娟婶笑道:“这以前啊,大公子一年到头都不会过来这边一趟,现在倒好,天天往这边跑。”
娟婶话里有话,若换了平常,西鸢萝肯定会甜蜜上好半天,可是今天心中存了疙瘩,就有些淡淡地,只是讪讪笑了笑。
娟婶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也就不再说笑,“西小姐,你赶紧上去吧,大公子在书房,我去给你们做鱼肉馄饨。”
“好,谢谢娟婶。”
娟婶走后,西鸢萝在楼梯口徘徊了好一会儿。来时的坚决跟勇气此时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满心的犹豫跟不安。见了面,她该如何开口才好?他又会如何回答?他回答的如果不是自己预想中的答案,她又该如何面对?这些都是问题。她是不是太冲动了?或许,她根本就不应该过来的。可是,来都已经来了,难不成就这样回去?回去了,自己又该胡思乱想,日夜难眠了。不行,今天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问个明白才行。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上了楼,可是到了门口,她又犹豫起来。伸手敲门,半天都没敲下去。最后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齐怀渊见到西鸢萝站在门口,半是惊讶半是欣喜,“鸢萝?你怎么站在门口?”
“……额,我,刚想敲门,你就出来了。”西鸢萝呐呐地说着措辞。话音刚落,身子就落入了他宽厚的怀抱里。
齐怀渊抱住她,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心满意足地闭起了眼睛,“丫头,你终于想我了么?”话语中,七分爱昵,三分抱怨。说得西鸢萝心中微涩起来。这些日子她有意无意地避着他,他约了她好几次,都被她拒绝了,就连他每天的电话,她也是说不到几句就给挂了。想来他的心中也是不好过的吧。西鸢萝有些心疼,伸出手,回抱住了他。
也不知原先齐怀渊是要出门做什么。只是见了西鸢萝之后,所有都抛却一边,抱着她在书房内与之耳鬓厮磨了一番,然后俩人相拥着半躺在躺椅上,看着远处天边金黄色的阳光照着枯寂的树枝上厚厚的积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西鸢萝心中搁着俞静娴的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他说了话,半天也不见她回应。就算是躺在他的怀中,那种的不安的感觉,却依然那么强烈,这令她非常害怕。
“鸢萝,你是不是有心事?”过了半天,齐怀渊终于忍不住问她。
西鸢萝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齐怀渊,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水盈盈地,蕴满了惶恐与不安,“怀渊,我……”她话说了一半,低下头,没有再说下去。她,还是不敢开口。
齐怀渊心疼不已,感觉心都要揪起来了,捧着她的脸,让她的眼睛对着自己,正色道:“鸢萝,不管发生有什么事情,你都要告诉我,我们之间不应该存在任何隐瞒。”
“你真的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存在任何隐瞒么?”西鸢萝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齐怀渊不避不闪,坚定不移的点头。这让西鸢萝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好,怀渊,那么我问你,你以前……有过女朋友么?”
一听到女朋友三个字,齐怀渊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变了一变,眼神游移,神情闪烁不定,“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告诉我,有,还是没有。”西鸢萝步步紧逼,不让齐怀渊有转移话题的机会。
“鸢萝……”
“有,还是没有?”
西鸢萝沉着脸,紧盯住齐怀渊。
齐怀渊看她的样子,知道今天避无可避,只好叹息着回答:“没有。”
西鸢萝楞了一下,看着他,目光中仍有疑虑。刚刚他的表情,并不像没有。
“除了你之外,我没有爱过任何别的女人。我只爱你一个。”齐怀渊紧接着补充自己的话,也间接表明了自己所说的没有是指什么。
西鸢萝有些迷惑,总感觉心里头怪怪地,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想要继续问个明白,门口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是娟婶端着两碗鱼肉馄饨进来了,一边还说:“大公子,周副官来了,说是找您有事,正在客厅等您呢。”
齐怀渊立刻起了身,对西鸢萝道:“周华章过来找我,肯定是军部那边有事,我先过去。你乖乖在家待着,不要胡思乱想,啊!”说完,他不及西鸢萝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