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恩秀自然知道西鸢萝是在演戏,但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演戏。看见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顿时觉得更加来气,心里想着,她平日里是不是就是这样装柔弱可怜博取大公子的同情的?于是乎,手上的劲儿更大了,扭紧了西鸢萝的衬衫领子,勒得西鸢萝脸色惨白,就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白翠浓远远地瞧见女儿抓住了西鸢萝,并占尽上风,顿时也冲了上去,一把抓住西鸢萝的头发,在她身上一阵猛掐猛打,一边掐一边骂:“西鸢萝,你个贱人,敢跟我作对,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冉再青见状,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跑过去,大声招呼人赶紧过来保护打小姐,但奇怪的是,想要走过来帮忙的人,半道上都被人拦住了。冉再青没办法,只好亲自动手,卯足了劲的去拉白翠浓。
白翠浓被拉开了,可是白恩秀还抓着西鸢萝,她接过母亲的棒子,恶狠狠地抓住她的头发,扭过身子,转动肩,西鸢萝“不小心”踩到了地上一条项链,踉跄着退了几步,撞在了走廊栏杆上,白恩秀顺势将西鸢萝仰面按在了栏杆上,她半个身子都悬在栏杆外面,一时间场面惊心动魄。连忠下意识地就要冲上去,但被西鸢萝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白恩秀制住了西鸢萝,太过得意,根本没有注意到西鸢萝的眼神,只是盯着她那长花容月貌的脸,将心底所有嫉妒,仇恨的心魔悉数释放出来,一张脸变得极尽扭曲丑陋。
“西鸢萝,我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白恩秀咬牙切齿地说着,慢慢地伸出手,准备扇她的巴掌。但她的手刚刚举起,还没来得及扇下去,就听见一个宏亮威严的声音高声吼道:“住手。”
那声音威严之中还透着一股冷冽的杀气,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
西鸢萝转头望去,只见齐怀渊穿着一身骑马服,正大步流星急冲冲地跑上来。蓦然间,西鸢萝的眼底就氤氲了一层水汽,他,终于来了。
齐怀渊冲到西鸢萝身边,用力地一把推开白恩秀,后者趔趄了好几步,咚地一下撞到了墙壁,一时间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你没事吧?”齐怀渊紧张地询问西鸢萝。
西鸢萝泪盈于睫,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哭着叫了一声:“怀渊。”
齐怀渊被她这一声叫地心痛欲碎,紧紧将其抱在怀里,好一阵安慰。
过了半晌,他才松开她,细细检查她身上的伤痕。这不看还好,一看,只见胳膊上全是青青紫紫地掐痕,就连脖子上都有一圈紫红色的勒痕,齐怀渊顿时怒火中烧。因为他刚刚是从马场上赶过来的,是以手上的马鞭还在,此时不由得紧紧地捏紧了马鞭,转身走到白恩秀跟前。
白恩秀头被刚才那一推,头晕眼花的还没缓过神来,此时见齐怀渊一脸杀气地靠近她,顿时吓得往后缩,奈何后面是墙壁,她退无可退。
齐怀渊长臂一伸,拎小鸡似的将白恩秀从地上拎了起来,盯着她,一脸肃杀地说:“我从不打女人,你,是第一个。”
话音刚落,他左手一挥,将白恩秀扔到地上,然后右手迅速抬起,落下,马鞭招呼了过去。
齐怀渊真的是下了死劲,一鞭子下去,白恩秀的手上就是一道皮开肉绽的口子,痛的她嗷嗷直叫。齐怀渊仍不觉解气,一鞭又一鞭的继续招呼,白翠浓上前维护女儿,他就索性连她一起打,母女两个抱成一团,被鞭子抽地面目全非,惨不忍睹,满地打滚哇哇大叫着救命,可是边上站着那许多人,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止的。
最后还是西鸢萝见情形不对,上前拉住了他。她们母女二人死不足惜,但若是累及齐怀渊背上杀人的罪名,那就得不偿失了。
在西鸢萝的劝解下,齐怀渊才扔了马鞭,转身对她说:“跟我走。”
见西鸢萝点头,他一把抱起她,慢步朝楼下走去。
白恩秀身上全是鞭痕,就连脸上都挨了一记,一道长长地鲜红色的鞭痕从左眼眶斜斜地直蔓延到了右侧下巴处,眼角处还沁出丝丝血迹。她睁着火辣辣地眼睛,视线朦胧之中,看见齐怀渊抱着西鸢萝离去,顿时间明白过来,她们被西鸢萝设下的套给坑了。
“西鸢萝,你好深的心机。”她呐呐自语了一番,然后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哈哈大笑起来,冲着齐怀渊的背影喊:“齐怀渊,你这个傻瓜,白痴,西鸢萝她在利用你,她在利用你。哈哈哈哈……”
齐怀渊刚走下楼梯,闻言顿时脚步一滞。
冉再青见状赶紧说道:“哎呦,我的小姐,你就住口吧,还没被打够啊。”
话虽这样说着,但眼底却尽是轻嘲跟不以为意,她也是厌恶透了她们母女二人的,要不是她管着家,嫌她们死在家里头晦气,她才懒得多管闲事呢。
齐怀渊此时也没有心思跟白恩秀计较了,抱着西鸢萝大步离开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