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没有多说,我们告别了隽心。/p
这回他没再带我去别的地方,我们径直回到黄竹苑。/p
我看到他仿若放下一块大石头般如释重负的表情,好奇问道:“你和你师父说的、我的身世是什么样的?”/p
苍穹脸上的表情一滞。/p
“没什么,就正常的那种。”他看向别处,企图蒙混过关。/p
可我没那么容易放过他,我是一个好奇心极其强烈的地灵,拥有十分出色的、挖掘事实真相的能力。/p
“不会吧?正常那种的话,你师父怎么可能会这么生气?”/p
“你可以不叫我爹,但你应该叫他师公。”苍穹一脸严肃:“否则你这么目无尊长,我没法在天玄派护住你。”/p
好吧。/p
我想,他说得有道理。虽然我不必开口叫他爹,但对于那位我并不讨厌、甚至还有些喜欢的老者,我觉得叫他师公还是很应该的。/p
我想我是被那个银锁给收买了。/p
“嗯,师公。”我看着他:“所以你和我师公说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p
苍穹避开我的眼神。/p
“师公明天会宣布我的身份,我觉得你不想我在那时候露馅。”我适时说道。/p
苍穹叹了一口气。/p
“好吧,这事的确需要和你说清楚。”他妥协道:“乌君告诉我,你没这么容易妥协,所以你不愿意喊我爹这方面我们也考虑到了。”/p
“所以是他给我编的身世?”/p
苍穹点头。/p
“你是十年前我与凡间一个普通女子生的孩子,由于我隐瞒了身份,并且不告而别,导致她最后只能带着你离乡背井生活。这回下山我将你接了回来,但你的母亲生病死了,所以你恨我这个不负责任的爹,不肯开口叫我。”/p
“.......”/p
还挺有理有据的。/p
我们走进叶澜间。/p
他将我放在床上,转身打开柜子,从里面翻找出一身与我身上所穿一样的弟子服:“勤碌司办事麻利,你的弟子服已经做好送过来了......”/p
“我可以自己换。”我指着那身衣服,连忙打断他,免得他说出什么不该说出的话来让我们两个都尴尬。/p
苍穹脸上有些郝然。/p
“我当然知道你自己能换。”/p
说完,他将衣服放在我身侧,像逃避什么一般赶紧关门出去了。/p
我翻看了一下那身弟子服,用并未受伤的那只手解开衣服。/p
其实这种制式的衣服还挺难穿的。/p
不像现代衣服,头套进去就成--而阿文亚的服装更简单,只需要打开按钮,那身原本封存为液体的纳米服便会立刻气化,变成它设定的样式附着在人的皮肤之上。/p
我松松垮垮地将内衫披在身上,像穿睡袍一样系上腰带,马马虎虎地打了个结。这动作看似简单,但我右手受伤了,做起来就没这么容易。/p
大概忙活了快半小时,我才终于弄完了。期间苍穹在外面不知道催了多少次,可我没穿完,也不好意思把他给叫进来。/p
“好了。”我朝外面喊了一声。/p
“我给你铺床,你先躺下休息会,晚饭我会给你......”苍穹推开门,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在看到我衣冠不整的模样后,他愣了一愣,声音戛然而止。/p
随即整张脸红成一片,怎么咳嗽都盖不下去。/p
“你这身是怎么回事?”他手指着我胸前,脸别向外边。/p
我摊手:“没办法,我已经尽力了。这衣服太难穿,我右手又受伤了,好不容易才系上腰带......”/p
苍穹重重叹了一声,朝我走过来,脸依旧别向外边。/p
然后,他伸手理好我的衣襟,又将腰带系在它该在的位置。/p
“你这样好像我要调戏你哦。”我调侃他,却见苍穹的脸更红了。/p
“闭嘴。”他说,明显恼羞成怒了。/p
好吧,我无奈地闭上嘴:没办法,谁叫他是只脸皮很薄很薄的鸟。/p
我一觉睡到天黑,一直睡到饥肠辘辘地实在没法再睡下去时,才醒了过来。/p
“你醒了。”/p
身边陡然传来一个女声,吓得我身体本能地一颤。/p
“那陈颍川真不是个东西,怎么会伤到你呢?”声音的主人正托着我受伤的那只手臂,语气带着一丝心疼。/p
我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梓棠师姐。/p
“梓棠师姐......”我开口。/p
梓棠师姐挥手打断我:“错了,我是你父亲的师妹,行三。你该称我师姑的。我都听说了,大师兄实在是太荒唐了,怎么能把你和你娘留在凡间受苦呢!这事他做得太不地道了。”/p
嗯,是不地道。/p
我依着梓棠师姑的意思点头,一同为我那子虚乌有的娘抱屈。/p
好在苍穹之前与我说起过,要不然,就这蹩脚的身世,在我这里没三分钟铁定露馅。/p
我亲娘在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没了,一直到现在,若不是当初在时间缝隙中看见过,我至今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所以梓棠师姑陡然说起,我差点没反应过来,这是苍穹为我编造的娘亲——他那yī_yè_qíng缘的露水情人。/p
可不就是荒唐吗?我想,不是觉得苍穹荒唐,而是觉得这件事本身很荒唐。/p
能编出这么荒唐的故事来的乌君,换言之,也算是个人才。/p
“梓棠师姑。”我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口,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我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