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力飞快地向他发动攻击,以我的视角来看,那便是一条条凶猛的银蛇,想要缠上骆皓远的身躯。/p
但骆皓远十分警觉,虽然与我说着话,看起来很松懈的模样,但其实他的精神却紧绷着。/p
它们正朝着他的方向攻去,骆皓远便十分敏捷地从原地一跃而起,同我一样,落在对面的树杈子上。/p
寒风吹动着他的衣袂,发出阵阵响声。/p
“我本是想同你好好说说话的。”他握了短剑,剑尖朝向地面:“但你这般的,倒让我心中所想的许多话,都无法好好地说出来了。”/p
他抬剑,作了一个剑势。/p
“所以你是要同我打一架了是吗?”我看着他,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一丝不寻常的神色来。/p
但骆皓远不愧是修习剑术的天才——相比较于符术,像剑术这类的体术,对人的精神凝聚力要求一向是更高些的。不过是短短两句话,他便已经收敛好神思,将不该有的杂念全部扫荡一空,只专心地对着我。/p
只要我一动作,我相信,他便能携着他的剑来到我的面前。/p
当然他是不会取我这条小命的,他也取不走。但伤我一寸,却是不难的。/p
因为,我这个地灵,太依靠本源力了。体术是远远不及骆皓远的。他的攻势,我很有可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攻过来,至于别的反应,我大概是没有时间来做出的。/p
我好像是走入了一个死胡同一般。/p
对此,我一筹莫展。/p
若是动作,我会被他伤了,骆皓远不同苍穹,他也许会趁我受伤了而强行将我带回天玄派。毕竟他已经知道了苍穹是妖族的身份,以往他不说出来或许是他有自己的考量。可若是这一次他懒得考量了,直接将他的身份公之于众呢?/p
我不知道。/p
我对他没有那么熟悉,所以这个猜测也还是有可能会发生的。/p
而若是不动作,我更愁了。/p
我总不能一直与他僵持在这里,这不是个办法。/p
我心中烦闷,或许也可以同骆皓远讲道理。可我并不是个谈判的人才,若是讲得半点不如他的意,也不知骆皓远会不会陡然怒起,干脆打伤了我将我给带回去也不说定。/p
人当然是能在自己身上少割一个口子,便尽力避免割上一个口子的。/p
而我也不例外,谁叫我是个窝囊的地灵呢?/p
但这架,也还是不打不行啊!/p
我深叹息,再次凝聚本源力向他发动攻击。至于空间能力,虽然这是个对付近战的利器,但在这里,我不敢用。这世界我不熟悉,谁知道这一秒用了,下一秒我会不会再一次穿梭到时空缝隙中去,待上个几百年?/p
这事谁也说不清的。/p
骆皓远还是不出我意料地,敏捷地躲开了我的攻击。/p
嗯,又打不中。/p
而他,也还只是躲着,没有朝我发动攻击。/p
我们俩就像两个决斗前的动物一样,你试探我的实力,我试探你的实力,却都没有做出实质性的攻击行为来。或者说,我想了想,更恰当的比喻应该是猫抓老鼠。/p
骆皓远是猫,而我则是那只被抓的耗子。/p
我看着他,他信心满满。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像是已经抓住耗子却不想一口吞了、免得无聊了的猫一样,得将我给玩个够,玩到我没有力气了才作罢。/p
而这信心,我不晓得是谁给他的。/p
也许他以为我是修习了符术,所以现在在用某种符术朝他发动进攻吧。/p
谁知道呢?/p
他的脸上平静得很,我看不出来那么多的想法,只能靠着直觉猜。但我想,他大概应当是这么想的。毕竟这本源力的来源,与符术所用的灵力,应当是差不了多少的。/p
我不觉得骆皓远一个修习体术的剑修,能看出它们二者的区别来。/p
本源力分作两股,一股佯装进攻骆皓远,另一股较小的沿着树皮的纹路,缓缓朝骆皓远背后的方向,蜿蜒而上。/p
我一向是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p
我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隐约有了一丝快意。/p
他大概不知道,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是偷袭这种完全没有道德感的行为,我也完全不排斥的。/p
对此,我心中隐隐起了一丝愧疚的情绪,但很快它就消失在我寂静的心脏深处。只要能赢,我什么都无所谓。/p
这点子愧疚又如何?/p
我想,我对不起骆皓远的事情做得多了。这回我也不想偷袭他的。若是我们二者能力差不多,或者我比他强,我自然会堂堂正正与他比上一场。但现在,我想追上苍穹他们,我想入妖境,我想见到他醒来、伤口痊愈,想见到他如以往一般地健康....../p
我想做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又怎么能在这里同一个无关紧要的骆皓远缠斗下去?/p
这实在是太过于浪费时间了!/p
我深叹息。/p
....../p
与此同时,骆皓远也忽然深叹一声。/p
“白鹿。”/p
我见到他如同一只青燕般,身形灵巧地躲开了我朝他背后疾攻而去的本源力。脚尖轻点,轻松地落在了另一棵树的树杈上。/p
“你不该是这样的。”我听到骆皓远对我说话,他似乎是对我偷袭他的行为感到十分地失望,竟隐隐带上了长辈的口吻:“你该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孩子。我曾将你教得那么好,为何现在却要将如此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