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扒几口早饭,王浩就带着几个护卫出了雄州城,直奔城外的军营而去。/p
之前已经打听到小六的驻军之处,虽然已有好几年未曾谋面,但也是时常有书信来往的。/p
甚至这重装步人甲,最初也是出自王浩偶然在书信中提出的一个建议。/p
经过这几年的发展,重装步人甲也已经由最初的三千大幅度扩编至五万整,由乌兹钢打造的全套铁甲装备,也已经全方位列装至步人甲军阵。/p
毫不夸张地说,如今的这支步人甲军阵,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精锐的一支步兵,没有之一。/p
由于步人甲在战场上的优异表现,小六的军职也是节节攀升,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是厢都指挥使的职衔了,统领五万重装步人甲。/p
和尚的军职也是如坐了火箭一般连年窜升,目前已经升任军都指挥使,领着一军的人马,更是号称步人甲军中的第一猛士。/p
虽然过得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但这军功却也都是实打实的。/p
比如前些日子刚刚经历的一lún_dà战,步人甲军阵就是最为中军先锋出战的。/p
有了全军总指挥赵老大颁发的通行腰牌,在军营营门口,也不需要守卫入内禀报了,直接让他领着去了步人甲军营的中军大帐。/p
同样也是王浩的建议,这个时候的军营个军头,都聚集在中军营帐内开早会。/p
这个习惯,同样也与禁军其他军营迥然不同,除此之外,营中还有许多迥然其他军营的小习惯,这些习惯,现然也都是之前王浩在书信给出的一些比较实用的小建议。/p
不等军士入内禀报,王浩便掀起帘帐走了进去,内里一众正在开早会的军头齐齐转头看向营帐门口,一时有些呆愣。/p
按照步人甲军营严格的军纪,平常绝对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敢贸然进入中军大帐的。/p
进到帐内之后,王浩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那个最为显眼的和尚,与几年前的模样几乎没有变,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杀气。/p
额头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伤疤,很旧了,像是箭数矢留下的痕迹。/p
倒是和尚愣愣地瞪着王浩看了好一会才惊叫出声。/p
“兄弟……!俺兄弟来了!俺兄弟来看俺来了……!”/p
语气中满是惊喜,还带着一丝哽咽,沧海桑田如白驹过隙,自雁门关一别,转眼已经数年。/p
“大……哥!”/p
正位上的杨延昭也终于认出了王浩,跟着叫了一声,语气中满是激动。/p
话音刚落,就见其余十来个军头齐刷刷地站起身,齐齐一个标准的军礼,而且众人的脸上,也俱是仰慕之色,这就有点意外了。/p
和尚三两步就跨到了王浩面前,二话不说就是结结实实地熊抱。/p
王浩也伸手拍了拍他那比岩石还要坚硬结实的后背,一瞬间,眼眶也有些湿润起来。/p
放开了和尚,眼前又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年轻充满朝气,方正不失威严的年轻俊脸。/p
这变化也太大了,几年时间,仿佛是换了一副躯壳,连各自都比自己高了,这还是那个一脸少年义气的杨延昭嘛……/p
和尚迫不及待拉着王浩向军中同袍们介绍自己这个有出息的大哥,看得出来,平时没少吹嘘,众将也都是一脸久仰大名的表情。/p
实际上是因为另一个原因,他们军中的那些珍贵的装备,就是大司农想方设法,远行万里给他们搞来的,因此有一份感激之情也是情理之中。/p
见礼之后,众人也都很识趣的一一告退,留他们兄弟几人在帐内叙旧。/p
“小六这是吃什么了呀?这个子蹭蹭地往上长,哥都快认不出来了。”/p
“大哥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喜欢说笑。”/p
杨延昭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一改方才在众将面前时那正色的模样。/p
“咋没变呀,都快跟俺一样黑了……唉兄弟,那岭南之地当真如此恶劣?这都晒成啥样了啊?”/p
“是呀,听爹爹说那印南的天气比之岭南更为酷热,可是当真?”/p
“是呀兄弟,年前咱娘捎话过来过来说你被晒成了一只猴子,之前我还不信……”/p
“大哥,听爹爹说咱们军中的这些乌兹钢快被挖完了,真的只有那里的铁矿才能炼出这种钢?陛下说过要列装二十万禁军的,如今只凑出五万……”/p
“兄弟,你是咋知道那里有这种好钢的?”/p
“对了大哥……”/p
叙话不过片刻,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三人一同随军北上打酱油的日子,他俩也一下子切换到了话痨模式。/p
你一句我一言,各种各样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压根就插不上话。/p
于是三人围在火炉边,以茶代酒,你一言我一语叙谈良久。/p
“小六呀,你爹今年也应该回来了吧?”/p
按照先前的约定,应该是去年就该回来的,只是后来海公公还舍不得回来,于是只好又多待了一年。/p
而且很多将校,也都是有家有妻儿的,总不能让他们一直窝在万里之外的海外,总要回来探亲的,况且大宋军中本就有轮换制度。/p
“嗯,我娘说了爹爹年后就回来了,只是……只是……”/p
话刚说了一半,杨延昭的伸手突然变得扭捏起来,吞吞吐吐的,似乎很是为难的样子。/p
“只是……我娘还说了……陛下给定了一门亲事,乃是前朝世宗的小女儿,